那老大夫摸了摸自己半白的胡须,对老太太摇了摇手道:“不防什么事儿,只是体虚,近日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又有些着凉,想来小姐身子金贵惯了,一时受不住。
只是开了些温补的药,近日清淡些饮食,过段时间自然也就好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立马堆上了笑脸对身边的丫鬟道:“好生送了大夫回去,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给些钱大夫,叫他好在外边儿吃碗茶。”
听见有赏,那大夫自然开开心心领赏去了。
这边老太太送走了大夫,又叫了个小丫鬟过来,打发她到药铺里抓药去,自己则又到了花荫的跟前,“心儿”
“肝儿”
地说着话。
花荫因是病号,没有在老人家屋里养病的道理,被抬回了自己屋里之后便安心养起了病,近日楼家倒是没有什么风浪掀起。
且说那日花荫被楼家人接走之后,楼家便另外派了人和丁家说了一声。
因花荫终归是她楼家的人,比起亲父,亲舅总是差一截的。
丁大人虽说心里万分心痛,想要去楼家套个公道,希望楼家能不叫花荫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但却被丁夫人尽力劝住了。
“不管怎么,楼家那个都是她亲爹,论理自顾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是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是真的嫁给一个死人,就怕她也逃不过这个命的。”
丁太太坐在凳子上,边描着眉毛,边说道。
“况且她嫁的又是姬家,即便你去说,说成了又能讨到什么好,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且不说姬家,那楼家的官还做的比你大些。
你一个清白的文官,本来在朝中人脉就不多了,只勉强混口饭吃罢了,如今还要一下子得罪两家。
我看你是存心打算要我们娘儿两喝西北风了!”
说着,丁太太干脆连眉毛也不画了,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三两步走到了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丁大人面前。
“她来那一天,我了解了缘由了,就不同意你收留她的。
但好歹看在你是她舅舅,这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想来我们母女是你的顾虑,她也是你的顾虑,也就依了你的意思,只管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将她留了下来,她在时也是百般对她好,不曾有过什么亏待。”
“那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她人在咱们府里。
谅他们楼家没脸敢把他们将女儿嫁给病秧子,为了求前程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我不争论什么,只要她老老实实待着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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