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父早就察觉了她的到来。
也是,她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火眼金睛。
元瑢收敛了神色,规矩地走到上官藜面前,行了一礼:“师父,徒儿擅作主张,将比武大会定于三日后召开。
不知师父是否参加?”
上官藜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不知想起了何事,忽然弯起嘴角笑了笑。
元瑢侍立于一旁,垂着眼睛不敢抬头,更不敢催促。
半晌过后,上官藜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她开口道:“替小王也报上姓名,让她去见识一番。”
小王?
元瑢心里自然清楚小王指的是谁,她应声道:“是。”
元瑢静静地站着,顺着上官藜的视线望去,注视了王瑾玲片刻,最终犹豫着向上官藜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解。”
“何事?”
“师父当日曾教导徒儿,练武须循序渐进,切忌急功近利。”
元瑢瞥一眼王瑾玲的方向,又说道:“徒儿担心,她再如此不计后果地练下去,恐怕会伤及心肺,轻则筋脉俱损,重则危及性命。”
院子里的风更大了些,几片花瓣从树上被吹落,盘旋着落在了石桌上,纯洁而又稚嫩。
上官藜伸出手掌轻轻一拂,花瓣便被拂下了桌,跌落在泥土里。
她放下茶盏,神色冷淡了几分,语气轻飘飘的:“我此前已与北叹霜有过约定,半年后便是北叹霜来烈火盟与我切磋之期。
只要她能活着见到北叹霜就行。”
话虽如此,但上官藜话说到一半时,心里蓦地一空,莫名有些闷得慌。
却听元瑢忽然道:“师父当真能不顾她性命么?”
上官藜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捏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正要抬手制止,元瑢已抢先把话说完。
“若是此刻她死在师父面前,师父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吗?”
上官藜手一抖,茶盏应声而碎,碎瓷片飞出,竟割伤了她的手指。
她却没有低头看自己的手,反而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练剑的人,眼中夹杂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久久没有回神。
元瑢瞧见上官藜这副难得失神的模样,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
元瑢主动跪下请罪:“师父,请您恕罪。”
上官藜摆摆手,似乎此时不想说话。
元瑢便先行告退了。
不久后,王瑾玲大汗淋漓地来到上官藜面前,原本想要向上官藜再讨教几招,不料上官藜却说道:“明日再练吧。
坐下先歇歇,陪我说说话。”
“好呀。”
王瑾玲答应地很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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