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想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艾绒条不是……已经叫你扔了。”
薛慎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俞知光看起来没有他想的生气,事情似乎有转机。
他心下正一松,小娘子蓦然大力甩开了他的手,一字一顿道:“那我今晨说‘都、可、以、试、试’时呢?”
薛慎喉头滚了一下:“没忍住。”
床帐暖香,喜欢的女郎投怀送抱,哪个正常男的忍得住。
俞知光一掌用力按在他胸口,将他推远。
薛慎一口冷气没倒抽完,俞知光已从他腿上跳下来,闷声道:“薛将军伤的是后背不是胸口,不要装痛了,你属下都说,两日就好了。”
薛慎一静,缓了声,“知光……”
“不准知光!”
女郎漂亮的绣花裙摆一转,环佩叮咚又响起,随着她身影消失在医室通往大理寺外的过道上。
来时忧心忡忡兼具气恼,走时就只剩下气恼了。
薛慎在军营宿了几日,伤口又让军医瞧过。
直到快结痂,人回将军府,一进门先去书房,胡床上还是摆着谈天见客的茶案,不是他的枕头被褥,还成,俞知光没打算把他赶出寝房,他折返去寻她。
俞知光在花园,踩着一张绣墩,凑在腊梅枝前。
她手持干净的狼毫笔,清扫腊梅枝头的酥松碎雪。
这阵雪下得不大,持续半时辰就停了,似是寒冬的尾声。
她搜集这些碎雪封存起来,融后水里会有一股梅香,芬芳清雅,拿来酿酒或者泡茶都很好。
元宝在她身后,随时提防她掉下来,“小姐仔细着,这活儿让我来就好了呀,又费神又冷。”
“我爹生辰快到啦,这是给他酿酒用的,从头到尾都要亲自的。”
俞知光没回头,手往腊梅枝深处去探。
薛慎来到她们身后,一指抵唇,示意元宝安静走开。
元宝犹犹豫豫,咳了一声走了,但俞知光没听懂。
“元宝你是不是冻着了,怎么有几声咳?”
俞知光清理完面前的这棵腊梅,晃荡瓷瓶,才满了小半瓶,“左边这棵的积雪更多些,把它搜集完就传膳了,元宝扶我下来。”
她一手拿狼毫瓷瓶,一手往后伸,触到了筋骨分明,带着老茧的手,吓了一下,以为摸到了哪个小厮,急回头一看,才知薛慎竟然回府了。
薛慎一手扶她,另一手去揽她腰,一下将她抱下来,又托到左边那棵积雪多的腊梅下。
俞知光这回顾不上苦不苦肉计的:“啊,你你快放我下来呀,伤口崩裂了怎么办?”
“不是长条状,崩不裂。”
薛慎将她托高了些,“你怕,就快些弄完。”
怎么快?扫雪是个费神而仔细的活。
俞知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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