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那人的形容,钟毓立即慌乱地放开手里的那片袍角。
许缇亦面有菜色,直起腰身,慌乱着朝后退了一步。
项邯仍旧是端着弓箭,对着二人越靠越近。
钟毓是见过项邯杀人的,伸手矫健的刺客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钟毓的一颗心不禁抖了起来。
上次在三明酒楼,项邯只不过是知道了她因何缘由而醉酒,便又是骑木马又是吃蛇粥的,这次被项邯撞见她和许缇这般亲密的举止,有沐洛在场,纵使二人只是挂名夫妇,也必然是损了他的颜面,想让他不生气也是不成了。
若是项邯一怒之下手上的箭真的射过来,便是十个许缇也会没命。
此刻,必不能让他看出她和许缇仍有什么情谊在。
钟毓惊慌着站起身来,忍着腿上的剧痛朝项邯跌跌撞撞跑去,委屈道:“夫君!
你可来了……”
刚跑几步路,腿上疼痛无法使力,她便又跌倒在满是杂草的地上。
许缇下意识地跑上前两步想去扶她,只见项邯翻身下马,几步迈到钟毓身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他的马背上。
许缇看着项邯怀中低泣的女子微微转头朝他摇了摇头,定在原地,眼眶微热。
沐洛抱起受伤的海东青走上前来,叹息道:“项二郎,这海东青我养了两年,好吃好喝伺候着,今日在你手里落了个残疾,你说你,何苦拿个畜生来出气。”
项邯翻身上马,冷眼扫向眼前方,声音低哑:“不长眼的畜生,敢动我的人,没要了他的命已算是好的。”
许缇站在那里,抿了抿嘴唇,脸色白。
沐洛气的要死,自认倒霉。
方才是项邯远远见着许缇跟钟毓俩人在此处林中,才让他放开海东青来警告许缇的,谁知这畜生没长眼,直接朝服色鲜亮的钟毓扑了过来。
项邯丝毫没有等沐洛的意思,拥着身前的钟毓便打马往回走。
沐洛抱着他心爱的海东青,叹气上马,瞄了眼怔在原地的许缇,项邯方才那般气愤的模样,哪里像没把钟毓当做妻子的样子,他那眼神恨不得将许缇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恨。
许缇何苦非要对旧情念念不忘,海东青身上这一箭方才差点就射在了他身上。
钟毓坐在马上大气不敢出一口,项邯铁钳般的手臂紧箍她的腰肢,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伤腿渗出的血液洇湿了裙摆,可是这疼痛也无法分去她半分注意力,只觉浑身都因项邯靠着自己在簌簌打颤。
她怕项邯一气之下便要了她和许缇的命,毕竟上次项邯不是没有警告过她。
他虽不至于拉下脸来将二人以通奸之罪报官,但钟毓相信他是狠得下心来对她用私行的。
虽还未到天黑的时候,营帐外已经生起了簇簇火堆,有几个率先打到野物的年轻公子坐在火堆旁烤着野味饮起酒来。
黑色的披风一闪而过,几个围坐一块儿谈天的年轻公子抬起头,就见魏国公抱着他貌美的夫人脚步急促地往营帐中去。
随即一个仆从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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