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心里总算踏实了。
转头一想,自己似乎幼稚得可笑。
像个争宠的孩子,唯恐大人的注意力被别的兄弟姊妹吸引,分散了原本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关。
这也算是种占有欲吧只不敢说出来,闹得夫子像她的私有物似的。
她有些脸红,又想起昨晚上夫子对她又搂又抱,她虽然后知后觉,总归是个女孩子。
面上装大度,心里还是很计较的。
躺在床上纠结了大半夜,各种奇怪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也只剩惆怅。
庞嚣抱着一摞出门,走了几步没见她跟上了,踅身叫道,“十一娘,快随我来”
弥生才回过神追上去,见庞嚣拿的太多了,便热络道,“我替大兄分担些”
庞嚣转过脸来冲她一笑,“不用,你不给我惹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昨夜在夫子府上怎么样可还住的惯”
她含糊唔了声,“住得倒还好,可是乐陵王府怎么建在东城马市口呢那地方偏僻得很,当年还做过刑场。
我上回去晋阳王府,那宅子的风水多好在金墉城那里,离邺宫又近,一就是个潜龙邸。”
“你还知道潜龙邸”
庞嚣仰着脸,边走边道,“你不懂,诸王间的明争暗斗实在是太激烈。
就如同你见一片海,表面是风平浪静的,底下却暗流汹涌。
夫子是澹泊的人,不愿意同他们争,在城外建府也是一种示弱。
但是世事总无常,不存着害人的心,但是难保别人不来害你。
我常劝夫子,当出手的时候不要心软,可惜夫子不听。
他太重情义,这样势必吃亏。
我们做学生的空替他着急,他自己倒不放在心上。
他是世事洞明的,有什么不透只是顾念情义,不愿拔刀相向罢了。”
弥生想起他在回程的马车上也曾提起过,眼下庞嚣一说,就更明白了。
心里也隐隐担忧起来,“夫子竟这么老实么他是大邺出了名的贤人,料着诸王争斗也不会祸及他吧”
“愈是名头大,愈是要打压啊”
庞嚣转过眼灼然望着她,“古来立储君,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他日登龙的必定是晋阳王。
可是晋阳王少壮气猛,一旦御极,只怕别的兄弟日子艰难。
我曾听夫子提起你的婚事,夫子疼你,有心成全你们谢家的名声。
自然不是为他自己,全是为了抬高你。
所以我想,如果将来你当真跟了晋阳王,万一哪天夫子有难,好歹顾念师徒之情。”
弥生飞红了脸,“大兄这话叫我惶恐,我怎么可能嫁给晋阳王呢”
“怎么不可能那萧妃是前朝公主,大王御极册封皇后,朝中大臣自然要劝谏。
你是王谢的后人,立你为中宫,名正言顺。”
他说,然后调开视线,“其实认真论,千般防备万般自保,到底不及自己为王。
与其让别人主宰生杀大权,何不把大权揽在自己手上以夫子的人才学识,执掌乾坤绰绰有余,你说是不是”
庞嚣这算先露个口风,将来成大事也少不了她的帮忙,总避讳着不成。
既然事情上了正轨,她这头也该预先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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