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学门前自有人来接应他们,他强迫自己不回头,快步进了牌楼里。
庞嚣没来得及跟进去,有些莫名的往后面辇车上。
弥生蔫头耷脑的下来,拉长个脸,满是不痛快的神情。
庞嚣知道,这师徒两个大概又为什么事起了争执。
只是奇怪,夫子向来稳如泰山的人,心理也足够强大。
近来不知哪里不对,情绪常常失控。
他无奈打量弥生,人大了,也更会惹是生非了。
“又惹夫子不快了”
庞嚣叹息,“过会子等夫子气消了,去给他赔个不是。”
弥生很执拗,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夫子的火气来得没头脑。
她梗了脖子,“我不去。”
庞嚣愕然,“你反了么无论如何,夫子是尊长,你不去赔罪,难道叫他来向你低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夫子同府上大人有什么不同若是谢尚有了疏漏,你还要计较不成”
语毕换了个商量的语气,“就算是帮阿兄的忙吧夫子生气,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这下她不大好意思了,想想为了她一个人,叫大家跟着提心吊胆,横竖是说不过去的。
她垮着肩,只好应了声,“阿兄别说了,我回头就去。”
庞嚣点了点头,“夫子叫在官署里拨个屋子给你,你下了学,读写字都在那里。”
她闷声道是,暗里只叹,如今好了,真正活在夫子眼皮子底下,须庾都离不开了。
她打心底里怵他,这种怵很奇怪,就是害怕见他。
倘或以后朝夕相处,她大约会变成木钝钝的傻子。
然而没办法,她哪里有挑拣的余地夫子怎么安排,她照着办就是了。
庞嚣领着她进大门,过了石碑往前是牌楼,官署就在牌楼那头。
高高的方砖台基,木柞结构的建筑。
白墙灰瓦大红抱柱,一派煌煌之气。
边上另有左右耳房,略小些,直棂门窗,也是工整威严的。
西边门开着,打扫的婢女从里面提了水桶出来,从他们边上绕过去,渐渐走远了。
庞嚣道,“你往后就在这里,我在另一边。
若是有事不愿麻烦夫子,只管来找我。”
她做了一揖,“多谢大兄。”
“前头在晋阳王府出了什么岔子”
庞嚣站在檐下,掖着两手,枯着眉头问她,“是你闹的,还是晋阳王那里怠慢了”
这个怎么说呢,说她和广宁王闲聊了几句,夫子误认为她瞧上了广宁王,所以大发雷霆她搓搓手,似乎有些难出口。
踯躅了下才道,“都是我的不是,是我疏忽了,惹得夫子不快。”
庞嚣除了叹息,也找不到别的表达方式了。
往高楼方向抛了个眼风,“夫子在正衙里,我着人备茶水来,你送进去。”
她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讨价还价,后来也硬了头皮。
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能躲到天上去么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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