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由:申请人身保护令
当事人涉案地区国家有无死刑制度:____
在司法警察局附近的咖啡馆里,楼越见到了澳门大学法学院教授宁宇。
楼越从座位上站起来,宁教授点头说:“我们时间很紧,我已经和你的律师沟通过了辩护要点,现在我要你全神贯注听我说,整个流程如果顺利的话,会很快结束的。
你的记性怎么样?”
“可以的,”
楼越干脆地说:“您说。”
虽然千头万绪的公事私事,搅得她脑子一刻不得安宁,但是她必须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大的工作记忆容量。
拜不了神仙,就要拜托她的脑子了。
“还有一个小时,你确定不要吃点东西?”
律师问,在室外的餐桌前吃着三明治。
树影婆娑下,人们笑语连连,空气温暖。
天气很好。
“我不饿。”
楼越摇头。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米色套装。
没有化妆,还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显得脸色格外苍白。
但她的头发精心打理过,看上去很庄重。
她甚至有点儿像律师。
她想给人们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本庭被审人的妻子不是那种典型黑社会老大的妻子模样。
那么谭啸龙可能也不是他们想要定义的那种人。
形象是静态的叙事,但接下来是动态的不可控叙事。
在警卫的引导下,楼越和律师穿过一条走廊,进了一间小小的议事厅。
坐席里分开坐了几类人,可以用服装区别开来。
澳门警察、国际刑警、内地公安、法官、律师。
唯一的浅色系服装,来自现场唯一的女士。
另一个警卫拉开一扇门,谭啸龙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胡子也深了。
他拖着步子,僵着脖子,看上去很紧张。
楼越屏住了呼吸。
谭啸龙的眼睛朝人群中一扫,就看见了她。
她马上对着他笑了。
她以为自己会哭的。
谭啸龙那脸上的是什么表情?楼越惊讶地想,那是深深的悔恨自责,夹杂着喜悦和痛苦里,还有羞耻。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尽管他身上没有镣铐,也没穿着橙色马甲。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一直躲过了什么。
所以在落网的时候,他不那么抗拒。
他为自己不那么抗拒也感到羞耻。
现在,看着她为了他而来,来到了这个本属于他们共同记忆里的浪漫城市里最不可能涉足的地方。
为了这,谭啸龙深深地悔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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