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空气仿佛凝结一般,陈以琛的拳头落空,手臂在半空中僵硬数秒,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
看着眼前的陈以琛,周景言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渗汗,他的嗓音干涩,强打精神,装作没事地说道:“你要待到什么时候?让开,我尿急。”
说完,周景言一鼓作气冲上前,想要把陈以琛拉出来,不料,反而被他一把推开。
像是生怕被周景言看到自己的样子,陈以琛始终低着头,力气却很大,一直把周景言逼到墙角,然后,他飞快地打开房门,以蛮力粗暴地把他赶出去,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刻,周景言就是再傻都知道不对劲,他着急地敲门,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他毫不顾忌地大喊陈以琛的名字,对方也没有丝毫反应。
反而是把住在同层的齐安君吵醒,那人一脸不悦地开门出来,还未看到周景言便讥讽道:“三更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病?还以为在闹鬼……”
齐安君抬头看到周景言站在陈以琛的门口,顿时惊觉到什么,敏锐道:“出什么事了?”
周景言回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狠狠踹了一脚,暴躁地说道:“是有人要发疯了,但不是我!”
听到这话,齐安君快步上前,问道:“陈以琛怎么了?”
周景言虽然心有不甘,为了陈以琛只得全盘说出,齐安君听完以后,脸色更是难看,匆匆打电话叫醒工作人员,请他们找酒店前台要房卡。
结果,等他们赶来的时候,周景言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一把抢过房卡,刚开门就冲进去,齐安君正要跟上,回头吩咐道:“你们……”
话未说完,只见周景言没走两步便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齐安君心知不妙,走进房门才发现里面一片狼藉。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灯开着而已。
地上都是撕碎的纸片和打破的玻璃杯,以及东倒西歪的沙发和椅子。
再往前走几步,漆黑的浴室里一地碎片,镜子上破了一大块,裂缝从左上角一直划到右下方,甚至可以看到还没干的血迹。
房里的一切都是这么诡异,只有陈以琛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他的右手胡乱用毛巾包住,毛巾上一样看得到血迹,然而,他却像不知道痛一样,平静得令人不可思议。
这时,身后的工作人员一脸惊恐地问道:“齐导,他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齐安君转身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大概都是被他们的动静吵醒,跑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的。
“你们出去!”
齐安君的一声大吼让所有人都散开了,大伙一个个都不敢久留,一哄而散地快步跑掉,只是,即便如此,仍然能听见有人悄悄地说道:“太可怕了,他像个幽灵一样,我从没见过那个演员是这样演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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