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深的眼,像不染淤泥的莲……太真、太净,她怕他直看入自己心底,将她看穿。
“学生愚钝。”
又一须臾。
赵深仍是那规矩的士人模样,谦恭笑问。
“孙小姐既非钟情于我,若嫁给相爷,有何不好?”
恢复呼吸,孙芙蕖恍然明了,讷讷低叹。
“你的确觉得……我骗她,是为了抢韩愫。”
如果说自己与柔良,皆知晓情节走向,而二人亦都爱慕韩愫,那么她谎称喜欢赵深,就是在混淆视听,令柔良放松戒备。
“或许孙小姐借尸还魂之言,准夫人信。
至于其他……”
赵深说着起身,拱了拱手。
“学生言尽于此,望小姐自去斟酌。”
‘……你们家准夫人她,信了我么?’
孙芙蕖独坐在妆镜前,想着月茗居,想着赵深。
原来从一开始,他便回答她了。
“莫要臆想为妙。”
梳齿勾住青丝,孙芙蕖使了使力,梳开尾,也狠咬出这六个字。
她做的,还不够。
还不够让柔良信服,也还不够聪明得胜过赵深。
要不是赵深提醒,她真觉得自己这计策万无一失。
可一旦柔良不信她,觉得她对韩愫暗藏情愫,那么她从前的种种努力,将全都付之东流。
她不能嫁给韩愫。
白日里,赵深问得极对。
她知道韩愫最黑暗的秘密,所以她必须要逃。
不同于初见赵深时的印象,孙芙蕖开始觉得,他好像有点本事。
他一针见血地问了她“为什么逃”
,也指出来她所布之局的破绽。
孙芙蕖愈觉得,若要骗柔良,少不得赵深相帮。
既如此,她答应给赵深的事,便也该尽快着手。
“藕荷。”
候在卧房外间的藕荷,应声而入。
“我要见赵公子。”
这话突兀,藕荷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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