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暄停慢吞吞道:“计划继续实行下去,你一定会死,你难道半点不想反抗吗?”
鄢陵公主喉间动了动,褚暄停看出她意动,继续说:“鄢陵公主,你真的甘愿做一枚弃子吗?”
鄢陵公主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异样,拒绝道:“我不会背叛天楚,更不会背叛母后。”
“你是不会,而非不想。”
褚暄停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
鄢陵公主闻言,倏然抬眼一笑,“我的意愿并不重要。”
“你如今可以选。”
“我从来没得选。”
鄢陵公主说着将手腕露了出来,“傅姑娘医术高明,定然能诊出来。”
傅锦时将手搭上去,片刻后她道:“血缎。”
鄢陵公主点头,收回手理好袖子,“现在暄停太子还认为我有得选吗?”
傅锦时看向褚暄停,解释道:“雪枝、流沙、血缎是郦幽三大秘药,但与前两种想比,血缎更像一种蛊,是以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制作,若要解毒,须得有那人的血。”
褚暄停思索片刻问:“若无解药能活多久?”
“一个月。”
“从天楚到大瞿便是一个月的路程。”
褚暄停眼底异样一闪而过,心中有了别的考量,“如今公主还是无事,可见公主中毒并非是在天楚之时。”
“竟是孤自作聪明了。”
褚暄停手指轻敲桌面,笑了一声,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猜测,望着鄢陵公主道:“主战派在你第一日来时便派人刺杀,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又为何多此一举给你下血缎?”
“鄢陵公主,血缎当真是皇后下的吗?”
“你当真没有背叛主战派吗?”
他的连续问,让鄢陵公主陷入了沉默。
整个殿内一时间只有三人清浅的呼吸声。
不多时,鄢陵公主轻笑一声,她很满意褚暄停的敏锐,她故意顺着褚暄停的话将血缎一事嫁接到主战派身上,以此混淆视听,想看看褚暄停能否辨明。
她一扫之前的温婉无害,“暄停太子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便是承认血缎并非主战派那边下的,那么是谁下的,其实很好猜了。
“鄢陵公主倒是比想象中要聪明些。”
褚暄停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不过有一点孤没看懂,不知鄢陵公主可能解惑?”
“竟还有暄停太子不懂之处。”
褚暄停道:“若是当时傅四没有出手,你要如何?”
他听了傅锦时与沉西传来的消息后,本以为鄢陵公主无法反抗,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主战派的安排,与西延行对上,西延行当日则是对主战派的警告。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西延行当日恐怕是因为鄢陵公主明明被他用血缎控制,却没有主动将主战派刺杀一事告知,甚至配合主战派的行动,西延行那时的举措是被鄢陵公主所做惹恼,所以出言警告只是对鄢陵公主。
褚暄停将所有信息重新捋顺,不难猜出,鄢陵公主既非真心替主战派卖命,也非真的甘心受西延行控制,她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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