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马向远刚摇了下头,方彪三两口将盘子里的肠粉吃完,擦着嘴道:“你们讲的这个赵亚楠,原来的家庭住址已经没人了,现在去了什么地方,那就不知咯!”
说着,方彪用舌头剔了下牙龈,又道:“不过,炳文啊,我的建议是现在袁兵的案子,对你们意义更大啊。”
“我知道你在江宁被停职,就是因为袁兵和你们市委书记的公子哥犯了案吗?如果你们留在这里,配合我们查清楚袁兵被杀的案子,说不定你们被停职的事情也会改变呢,对不对?”
这话里的意思,是关于赵春红女儿赵亚楠的事情,是希望叶炳文他们放一放。
其实说到底,赵春红这案子对于羊城市局没啥关系,尤其是对五支队更没啥好处。
可袁兵被杀这案子就不一样了,是他们五支队的要任务,查清楚这件凶杀案,他们五支队的破案率又能提高一些。
说到底,还是利益!
“让马局来吧。”
叶炳文笑着谢绝了方彪的提议,摆手道:“我这次来羊城,也是想放松放松,查不到人没关系。”
看出来叶炳文不太愿意跟他们五支队一起办案,方彪也不勉强,说了一句ok,便起身招呼着支队兄弟们准备干活。
马向远这个年过四十的人,在龙海县都已经坐办公室了,现在又开始在羊城跟着跑一线,三两口喝完炖盅里的汤,也不知道饱没饱,随即也跟着方彪等人快步而去。
叶炳文是最后一个走的。
人家吃饭就是吃饭,狼吞虎咽得吃完就走了,叶炳文吃饭却是在享受。
市局食堂的饭菜被他吃出了羊城早茶的感觉,慢悠悠,差不多又了半小时后,这才抹着嘴起身离开。
从市局出来,他就在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话簿,给龙海县副县长梁守刚的办公室打了过去。
可这会儿正是午休的时间,电话响了快一分钟后,才有人接通,叶炳文直接报上名字,让那助理去转告梁守刚,告诉他五分钟过后再打过去。
毕竟公用电话,后面还有人排队,叶炳文只能先挂断。
五分钟后,再次拨通,电话刚一响,梁守刚就接了,甚至还有些紧张,当听到叶炳文问他关于县委书记韩元洲儿子的事情,梁守刚不带任何犹豫地直接说出。
拿到了韩元洲儿子韩生家庭住址后,叶炳文拦了辆摩的就朝着这个地方而去。
……&……
对于龙海县县委书记韩元洲,叶炳文了解得并不多。
甚至,都谈不上见过几面,记忆中的所有信息几乎都是道听途说的。
韩元洲今年六十二了,膝下四个孩子,三女一儿,在羊城创业的这个就是他最小的儿子,今年二十五岁,高中都没毕业,就出来闯社会。
恰逢那时候刚改开,全国上下涌现出了一股下海潮。
因为韩元洲身处的位置,注定了他的社交圈子都是各行各业有能力的人,市场经济的大门一打开,各种万元户就开始涌现。
在这种潮流下,韩元洲这个儿子韩生就对做公务员非常反感,所以,刚二十出头,就跟着几个好哥们儿冲到南方开始创业。
结果,刚到羊城第一个月,就被连偷带抢,身上一毛钱都不剩,饿了三天,才终于拨通家里的电话,跟老爹韩元洲要钱。
韩元洲听说后,担心得要死,恰好这事就被刚当上常务副县长的赵春红知道了。
而这时候,赵春红已经开挖了杏林乡非法煤矿,女儿女婿也在羊城打拼,他主动把韩生的事儿给揽过来,直接让赵亚楠给韩生在羊城买了房子。
韩生从街头流浪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了羊城有家有业的成功青年,这下不得了了。
韩生就开始创业,社会上流行什么,他就干什么,钱的问题也都是赵春红那边帮着解决的。
作为县委书记的韩元洲就这样,被赵春红绑上了贼船,从此他在县委班子的话语权也几乎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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