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捕头,千万将陈先生送到。”
等在一旁的封不良点了点头,“鱼总捕放心!”
说着就将陈稳请上了马车,亲自驾车。
马车还未开动,鱼得水忽地又叫住了封不良,然后亲自钻进马车。
“陈先生,差点忘了,今夜多有劳烦,一点酬劳聊表谢意。”
鱼得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进陈稳的掌心,又补了一句,“这是尚书大人特意吩咐的,你千万收下。
改日事情彻底了结,老朽再登门拜访。”
陈稳直接伸手接过,“为国出力,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尚书大人和总捕客气了。”
鱼得水的眼中并没有生出任何的鄙夷,相反到了他这个岁数,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已经更通透了,也更能欣赏陈稳此刻的坦荡。
更何况,若是一个衣食住行都那般普通的人,能够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一锭银子,他恐怕真要怀疑对方是潜藏的月影舵主了。
“既然尚书大人和总捕都这般客气,在下也有一言,请总捕酌情思量。”
正当鱼得水准备退下之时,陈稳却开口说了一句,让鱼得水瞬间慎重,“陈先生请讲。”
“总捕有时间不妨想想,洪腾蛟这帮人,如此身份,前途无量,却做下这等恶行,这般大事,到底是在图谋怎样的大事,若能堪破其中奥妙”
陈稳的话,点到为止,鱼得水的神色却悄然凝重了起来,显然明白了陈稳所言的关窍。
在整个大夏国都,你可以不知道皇帝,但不会不知道国师。
是不会,而不是不能。
国师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自然地心生仰望。
这个人里,包括了百官,包括了皇族,也包括了那些自认人上之人的山上人。
国师如今关注这个案子,自己若能猜中国师的想法,并且给出帮助,那获得国师的赏识便是可以预料的。
若那样,美好的未来更是可以展望的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鱼得水,陈稳不再多言,拱手一礼,“多谢总捕相送,再会。”
鱼得水如梦方醒,退下了马车。
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他猛地回过神来,好家伙,合着我要不给钱就不说是吧?
虽然陈稳的住处隶属华阳县,实则也在京城范围之中,封不良熟练地操控着马车,缓缓归去。
京城已经渐渐苏醒,早起的摊贩各自忙活着自己的活计,各家权贵的仆役下人同样穿行在街头巷尾,做着那些每日都有又繁重而忙碌的事情。
他们的主子们,此刻却在府上、在别院、在青楼,搂着娇妻美妾、情人相好,旖旎而眠。
在这京城,或者说这片天下,对不同的人而言,日复一日从来不是同一个意思。
陈稳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默默地看着。
文字、动作、衣着、打扮、言语,一切都是值得他搜集的信息。
马车就这样和这些烟火热气擦肩而过,在整个皇城的半睡半醒间,回到了那座普通的小院。
和封不良客套两句,临别之前,陈稳忽然道:“封捕头,你对我那位老仆可有了解?”
封不良一愣,“我知之不多,你平日姜伯姜伯地喊着,挺亲近的啊,怎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原来叫姜伯。
陈稳笑着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只是如今稍有余力,想看看他有什么心愿,帮他了一下,这种事当面问人家又不会说。”
封不良笑着道:“陈兄弟倒是好心啊!”
陈稳拱了拱手,和封不良告别,走进了院子。
当他将那一锭银子交给了听见动静刚刚起床的老仆。
老仆愕然地感受着手上的分量,“少爷,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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