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有料错,自你拿到这把剑后,内息便一直失调,运用不得,似乎有不属于你的力量压制了你自身真气,是不是?」
「是……」
「嗯。
怕是在握剑的剎那,你便已被剑里的浊气入侵。
这也不能怪你,你修仙不过十几载,纵然天生资质奇佳,毕竟修为尚浅,加上内息已乱,更是难以察觉异样。
而你用剑次数越多,入侵你体内的浊气就越多,你也会越来越依赖此剑,若长此下去……不论如何,现在发现还来得及。
这把剑你是断然不可再用,便拿去还给玄千岁。
不过,如此一把魔剑,却不知玄千岁是从何处得来,又是为何要给你使用……」
再也听不清长老说了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泠霄趔趄地倒退一步,跪下。
「弟子罪过……」
他犯了错,他真的犯了大错。
莺燕缭绕,歌舞升平。
便是冷清阴森的将军冢,也染上些许人间奢华。
丰神如玉的玄千岁,斜倚在罗汉榻上,修长的腿优雅伸直,腿边坐着两名身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不时往他手中的酒杯里斟酒。
淡淡含笑的眼眸之下,是人间的奢华,也是虚假的热闹。
都是假的。
人,是假的;欢歌笑语,是假的。
假的又如何?难道非要一人独酌,自言自语,才是潇洒,才是真诚?
千年时光,说短不短,足够人学会将寂寥付之一笑。
因为心中有个人吶,一个无时无刻不想着不念着的人。
可知思念是什么滋味?便是寂寥时候倍觉思念,又因思念而越发地感到寂寥。
有思念的人,才能体会到这透彻骨髓的寂寥滋味。
笑着将这份「寂寥」咽下去,思念无边,回味无穷。
本以为是要一直回味到明天,却没料到,石门开了。
那个人来了。
不必再回味。
不是说要去见长老,这么快便见完了?见完了,便立即想着来见他……?
绍玄自道「不可能」地哂然一笑,放下酒杯起身下榻,想去将泠霄牵过来,又想起他不喜喧闹,便挥手将那些人都拂退。
石室内重归寂静。
泠霄上前几步,停在血池这端,瞪着立在那端微笑相望的人。
笑,还是笑,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笑的。
便笑吧!
有的事情的确可笑,值得笑。
「你想要什么?」泠霄轻吸一口气,问道。
「嗯?」绍玄不明。
「你想要什么?」不怕他听不懂,一字一字像是雕刻上去般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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