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试了又试,喜欢到舍不得脱下来,却还是忍着欢喜让他拿去退掉。
他梗着脖子不同意,“你都去看了几百次了,我知道你喜欢。”
喜欢是真喜欢,拮据也是藏不住的。
房租,交通费,饭钱,样样都是真金白银。
他气闷地一整晚翻来覆去。
早上拎着裙子出门前,眼里满是不忍和委屈。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过得比谁都好。”
“毫不犹豫地买下所有喜欢的东西。”
后来他做到了,可我孤单单去买每一件喜欢的物件,他却抱着别的女人醉生梦死。
出租屋里,我发着高烧,他慌不择路地跑了几条街去给我买退烧药。
紧闭的药店大门被他摇撼得地动山摇。
穷困潦倒的我们,甚至掏空四个口袋都凑不出输液的钱。
他问邻居借了半瓶白酒,整晚不停地给我擦拭。
天亮我降了温,他才累极熟睡过去。
……
后来呢,我躺在市中心的大平层里,烧得人都迷糊了。
一遍遍地给他打电话,发消息。
——廷玉,我发高烧了。
——你回来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他拨回来的电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喘呻吟。
他说,有病去医院,我又不是大夫。
“阮清,你不是小孩了,撒什么娇?”
所以,后来从楼梯上失足摔下去,腿间鲜血盈盈,我也没给他打电话。
挣扎着下楼拦车,我强装淡定地告诉司机。
“我可能小产了,麻烦您开快点。”
司机咬紧牙关一路闯红灯送我去医院。
又一路背着我小跑冲进急诊,还在不停地宽慰我。
“放心,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会,千万别睡。”
一个陌生人都比我丈夫关心我的死活。
等他从不知哪个女人的床上爬起来赶到医院。
我已经做完手术,心灰意冷地和那个腹死胎中的孩子告别过了。
他眼里或许闪过几分心疼,但已经不重要了。
“阮清,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紧闭着眼睛,只希望他一句都不要说。
他的声音明明满是悲痛和惋惜,听在我耳朵里却尖锐又呱噪。
沈廷玉,不会有了。
我对你的心,没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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