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惊呼了一声,捂着嘴。
她想不通看起来虽非弱不胜衣,但也只算是竹清松瘦的司解元,出手竟然如此劲烈有力。
她下意识去看自家大人,见对方面不改色,这才稍微安下心。
“大人,车里的人还活着!”
刘书庆幸道。
可也仅仅活着而已,那人的脸被泥浆糊住,只能勉强看出年轻周正的影子。
身上奢气的衣料堪比破抹布,泡着泥浆水沉重地压裹在他身上。
刘书搭了把手,把车里锦衣的公子从司延槿手上接过,临时安置在一颗榕树下。
穆檀眉眼皮跳了跳,她早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还大概认出了这人的身份——负罪回京的三皇子!
她脸色阴沉,看着树下那个让她头疼的大麻烦,理智上却只觉得后怕和庆幸。
幸好,幸好她赶上了这场麻烦,没让皇帝丧子。
若是因为她一念之差,三皇子悄无声息地死了,这重罪注定会落在她身上。
皇帝可能跟她分个青红皂白吗?
穆檀眉飞快走过去,刻意忽略掉他身上能辨查出身份的玉佩,和冠上的玉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三皇子一动不动。
她咬了咬牙,使劲扯开了他紧锁着的领口!
见对方气息一松,稍稍有了反应,连忙命刘书给他清理口鼻处的淤泥,一连应急操作下来,三皇子憋青了的脸,才缓过一丝人样。
他颤巍巍的将眼皮撑开一道缝,呼吸吃力,脆弱至极,穆檀眉微微颔,刘书立刻俯身蹲下,半天才从对方微弱的气息声里,分辨出一句。
“送……回,回京。”
眼见着对方要昏厥,刘书哪里敢让他睡过去,咬了咬牙将人打横抱起,送进了自家车里。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担忧道:“大人,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小的刚才给他清理时,看他里襟的云纹式样,不像是一般人啊。”
穆檀眉叹气,“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刘书见大人愁,也不敢追问了,只是道:“那大人,咱们还真要把他护送回京不成?”
沾上麻烦且不提,最重要的是,以这人现在奄奄一息的状态,别说活着送到京城了,恐怕都走不出二里地!
穆檀眉没回答,沉吟片刻,心里隐约有了个打算,却迟迟难下决定。
究竟是该装糊涂,假装不知此人身份,还是……
事已至此,她对事故经过已经没了兴趣,皇子遇险,除了有人行刺,还能是什么原因?
路边杂草微微一晃,染了半身泥水的司延槿,翻身跃了上来。
他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枚印,微微抿唇,搁在了穆檀眉的掌心。
“这是?”
穆檀眉眉尾一挑,原还百转千回的心思,在看清印章上篆刻的字时,彻底被捶回谷底。
“勖。”
司延槿擦干净手,走到她身边,低声解释:“他生时正遇国难,帝夜以继日地督政了七十三日,才渡过难关,是以取了这个名字。”
看似敦促儿子为人勤勉,实则不就是纪念自己的功绩?
穆檀眉咧了咧嘴,拉了下司延槿的袖子,示意他低低身。
她狐疑地耳语:“所以他真是三皇子?”
司延槿眼底带了点淡笑,“印是不假,至于人嘛……”
穆檀眉一下子醍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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