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也好,性取向也罢,直至那天以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基因在这方面会如此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从小到大,我见过、相处过的漂亮女孩并不算少。
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不……我……”
我发声有困难,我通常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我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结巴后,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重新组织了语言,“我是说我不会做这种小学生都不会做的事情。”
望舒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她不顾我的尴尬继续说道:“先不管你会不会举报我,但这种举报没有用哦。
我的这本书就是从老师们那里借来的。”
“怎么会?”
在我的印象里面,学校的那些老师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现今政府的狂热拥戴者。
张口就是伟大,闭口一定会感谢。
“只要不在公共场合臭骂政府,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私底下我们都可以是自己人。”
“可是私底下怎么会是自己人?哪怕我们天天见面,对于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也还是一无所知的。”
“嗯,安同学,就是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能畅所欲言。
结果就算出了什么事,只要推到别人头上,确保自己不是击鼓传花中最后的那个人就好了。”
望舒如此说道,她的嗓音就像是一位有着女高音歌喉的男孩,给人的感觉很是清爽。
这时她将书包背向身后,走到道路中央——那是速度最快的部位。
道路看似固定在地面上,但内置的结构很像是工厂流水线的传送带,越往中央速度越快。
当初我为何会跟在她后面走,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只是觉得望舒说的字字句句都符合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她很直率,直接回答了我的疑问,让我内心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逐渐变得清晰。
附带一提,我从前从未走过自动路的高速带。
虽然那些人都再三保证引力场不会失效,但是我就是不相信他们的话。
“那么,安同学,我问一个问题,人如果一辈子就满足于做厨房里的异见者,是否会永远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就此结束一生呢?”
望舒没有转头看我,我只看得到她的后脑勺。
脚下的路飞快地将我们向前推进,但我们的衣物还是服服帖帖地按照我们站立不动的姿态贴在我们身上,衣角都没有掀起来过。
我觉得她并不是抱着疑问来问我这个问题,因为她一直在笑,根本没停过。
她之前是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吗?
我非常怀疑这一点。
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的笑容上,使得我回答她问题的态度都有些漫不经心。
“嗯,你是指机械叛乱还是刚刚那本书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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