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线自窗棂中透进来,与缕缕自金蟾紫砂熏香炉内飘逸嫋绕而出的青烟,相汇交织,缓缓流淌,却又显得平静安然。
连玉楼低头,视线落在还端在自己手中的药碗上,乌黑的药汁映出他的脸来,似想起什麽来,连玉楼的脸开始涨红,端著碗的手也颤抖起来,碗里被震起圈圈涟漪,眼见那药汁要泼了出来,连玉楼突然举起胳膊将碗往地上一掷,「啪」的一声,药碗在地上四分五裂,药汁飞溅。
泄愤一样的举动,但仅仅如此,又如何解去他心头被羞辱的愤恨?
「……就是这些,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半块玉上顺藤摸瓜。
」
厉永山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放下茶杯,发现李威和师爷都用著青天白日里见到鬼一样的表情看著自己。
干嘛,自己不就稍微狼狈了一点嘛,但也不过就是只披了件袍子,底下都是鞭伤而已。
「你们干什麽都这种眼神?」
两人一震,都回过神来,师爷面子薄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过茶杯遮住自己的窘态,李威没这麽多顾忌,扇子摇摇,「永山,昨晚一宿没见到你人影,我还以为你又上哪个相好那里去过夜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去连家宅子探情况了……难道说,你终於为自己拿著俸禄又总不做事而感到良心不安了?」
「李威,你很想死对不对?」厉永山举起杯子做出要砸他的动作。
李威忙摇手,「不、不、不,我只是太惊讶了,有暖玉温香不去,反而顶著夜风去找线索,实在不想你的作风。
」
厉永山在心里想,你以为是我要去的吗?不过他刚才说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和连玉楼在密室里的那些事给说出来,对於身上的鞭伤,他只是解释为自己不小心被发现了在离开的时候受了伤。
但李威显然不是这麽好骗的人,他就翘著二郎腿,手里摇著扇子,看著厉永山的衣衫不整和胸膛上的道道伤痕,嘴里啧啧出声,「我说永山,如果是离开的时候被打到,为什麽这些鞭伤都在你胸前?还有……你的中衣呢?该不会在打斗中,对方把你的中衣给抢了去吧?」
厉永山垮下脸来,重重一拍桌子,起身,「我回房去了。
」离开时的时候还听到李威在他身後窃窃偷笑。
折腾了一夜,厉永山确实也是累得不行,打来了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将身上的伤全都上好药包扎好後,就直挺挺地往床铺上一倒。
四肢关节得以最大限度的舒展开来,让厉永山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
但是睡意却不是那麽浓,他看著床帐顶部看得出神,脑海中浮现起在密室里的画面,连玉楼一身染著薄粉的白皙肌肤,点点汗水在烛火下莹莹发亮,脸上挂著泪痕,哭泣著,哀求著,深陷淫欲无法自拔,让人心生怜爱,又忍不住更想欺负他。
於是腹下又灼灼地燃烧起来,那种紧致和热度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厉永山现在回味起来不禁有点著迷,但是想到去找天香阁的那些小倌再品尝一回,胯间的火热又瞬间熄湮下去,论说长相,琉琦绝对要比连玉楼来得标志,还更年轻,但是他的兄弟在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打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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