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岁时起,她会幻想和一个人开启一段情投意合、天长地久的爱情。
眼下她二十六岁,只是拥有了一段婚姻。
这个婚姻的期限,是三年。
许嘉时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了家里,在管家的操持下,一切都恢复如初。
撑在湖边的鱼竿收了起来,也没有看到许英才专门放在茶几上的备用老花镜,只有他住进来时买的按摩椅放在客厅的角落里。
卧室里,梁荀的东西也被搬走了,二楼露台上晾晒着的被单被风轻轻吹起,属于对方的痕迹,再也无法捕捉。
许嘉时太累了,躺在沙上和衣而睡,甚至没有洗澡换睡衣。
她梦到了她的十七岁。
她在登机口前和家人告别,坐在轮椅上的张兰紧紧握住她的手,满眼不舍,“云溪,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读书,太让人操心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每天都要照片给我。”
“知道了,奶奶。”
那时,和谈盛阳一起远赴重洋的喜悦远远大于离开家的悲伤。
她总想,谈盛阳是她一松开就会飞走的风筝,而家人被血脉紧紧连接在一起。
亲情远比爱情更能长久,更能让人无所忌惮。
许嘉时不止一次后悔过,如果那时能抱住张兰好好同她告别,如果能告诉对方她会照顾好自己。
会不会在回忆起张兰时,能少些遗憾。
从梦中惊醒时,夕阳铺满了整张玻璃。
房间门被人敲了几下,梁荀的声音传了进来:“嘉时,吃饭了。”
许嘉时随意擦了把脸:“知道了,马上下楼。”
浴室里的镜子照出她微红的眼尾,许嘉时打开水龙头,水流把思念和眼泪一起带走。
坐在餐厅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看不出一点反常。
“累吗?”
“还行。”
许嘉时低头喝了一口汤,还是海鲜冬瓜汤,只是觉得味道比起之前有些不一样。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是工作日。”
“嗯。”
许嘉时又喝了一口汤,微微皱起了眉。
梁荀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了?汤不好喝吗?”
“没有。”
许嘉时放下勺子,“就是觉得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了。”
在一旁添饭的阿姨笑着说:“当然不一样了,今天的这一桌子菜都是姑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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