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里终于获得了一些平衡。
时间不容耽搁,陈大山赶紧驱赶人群,让陈壮开着机器下田。
陈壮觉得头一亩麦子应该由江宁来割,他主动自觉地让位。
江宁倒也无所谓,被陈壮等人推上了车。
江宁坐在发烫的拖拉机位上,一路突突突。
他和收割机在金色的麦田里奋勇前进,所到之处,麦子纷纷倒地投降。
大家一脸兴奋地观察着收割机,大声说道:“还是机器快,咱们队啥时候也能有一辆收割机。”
江宁在麦田里收割了几个来回后,就主动下来把位置让给陈壮,陈壮一脸感激地朝江宁笑笑,兴奋地爬上了机器。
其他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江宁没再接着割麦子,他跟方朝阳李守信他们一起用架子车拉捆好的麦子,这些麦子要拉到村子中央的打麦场上。
机器只租了三天,但江宁把机器利用得很彻底,机器白天割麦,晚上还要拉着石磙碾麦子。
打麦子也是一项重活,那么重的石磙只能用牲口和人力来拉。
江宁心疼牲口和人,就只能让机器多出力。
于是他和陈大山一商量,晚上加班。
几个年轻小伙子轮流开车,反正也没有技术含量,不过就是拉着石磙在打麦场上转圈圈。
一人两个小时,干完就赶紧去回去睡觉。
这么使用机器节省了刘家河大队的人力,大家固然高兴。
但也有人不高兴,孙队长听说后他们这么使用机器后,直喊肉疼。
听说后来,孙队长重新制定了租用机器规则:向阳大队连人带车一起出租,只在白天开,晚上不加班,人和机器需要休息。
陈大山听说后,笑着骂道:“老孙这个老东西,精得很。”
江宁在割麦期间,还忙里偷闲给大家伙拍了几张劳动时的照片。
他只是习惯性地随手一拍,但众人却沸腾了。
一时间,大家劳动热情高涨。
人人都希望自己拍出积极上进的一面。
陈大山一看,照相还有这种功能,强硬地让江宁停止劳动,专职拍照,并说大队会报销胶卷和冲洗照片的钱。
江宁割麦割到一半当起了摄影师,这事不知怎么又传到了隔壁向阳大队,孙队长也派人来请江宁过去照相。
陈大山骂道:“姓孙的就是跟屁虫,咱干啥,他干啥。”
江宁骑着陈大山的自行车去向阳大队拍劳动照片,向阳没拍完,隔壁的红云大队也来请。
当然,他们也要报销胶卷和冲洗照片的钱。
大家忙碌了半个多月,终于顺利打赢了麦收这场大仗。
这期间,男女老少一齐上阵,五岁以上的孩子也得下地拾麦子。
麦收结束后,大家都黑了瘦了。
江宁也瘦了,他之前在向阳大队长的肉又还回去了。
他瘦得还不算最狠的,农村人的胖和白都是季节性的,一般是过年后最白胖。
麦收过后,江宁拿着相机去县城冲洗照片,不得不说,他的摄影水平又提升了一截。
有几张拍得不错,其中有一张全景照拍得尤其好:一轮红日下,一望无际的麦田中,社员们正在积极地劳动。
喷薄而出的朝阳、金灿灿的麦田、勤劳朴实的人们,境界、层次、审美都有了,主角又是贫下中农,照片出身极好,又红又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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