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量一阵儿,请示了四爷,加以增删修改,然后方写下一张稳妥的药方,将诸多禁忌都一一写明了。
留下许太医在此值守,以免夜间弘昐症状有所变化,张院判同李太医便告辞离去了。
婉卿派人送两位太医离开,又赏赐了些银钱。
许是喝了药,这会儿弘昐也不闹腾了,四爷就令奶娘嬷嬷带去厢房,由许太医照看观望。
等人都下去了,四爷沉默片刻,唤了苏培盛进门。
婉卿心里了然,这是该找人背锅了,毕竟,今儿这事太大,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果然,就见四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冷冷道:“今儿这事也是膳房的粗心引起,责在膳房,不得不罚。”
这就是要替李氏遮掩的意思了,不然府里脸面不好过,二阿哥也会因此被嘲笑。
就是宫里知道了,怕也会颇有微词。
李氏闻言,捏着锦帕装作擦泪,实则有些松了口气。
看的婉卿暗自撇嘴。
倒不愧是齐妃,就这份愚蠢,今后将一把好牌打烂,也真就不难以理解了。
“福晋,你说该如何惩罚?”
四爷目光投了过来,询问她。
这是要让她做坏人了?
婉卿心里思索,又否决了。
这男人冷归冷,却不是坑自己妻子的凉薄性格。
念头轻转,唇瓣抿出一丝笑容,柔声道:“今儿这事虽是膳房大意了,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妾想着,罚肯定是要罚的,但为了弘昐,又不能过于血腥,免得折了小人家的福。”
说到底,今日这事膳房属实有些冤了。
谁会想着侧福晋心血来潮,给还没断奶的婴儿喂食物呢?
要不是亲生的,都还以为是要谋杀二阿哥呢。
“那依你呢?”
四爷难得的多了几分耐心。
余光瞧着低下头的李氏,启唇:“不妨做菜的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剩下的罚一月银米如何?”
四爷长身而起,拍板:“做菜的赏四十板子,再逐出府,膳房其他人一律罚三月银米!”
婉卿不再劝说,点头附和。
心说还好,做鹿筋的厨子没被赶走。
反正蟹黄鱼翅羹她也不喜欢用。
李氏见没有下文,四爷也揭过了,没有追究她,也松了口气。
弘昐没了危险,事情又被揭过了,瞧着四爷,她的心里也活泛开了。
“爷~这天色不早了,妾伺候您洗漱如何?”
李氏挽着手绢,眼睛亮闪闪的,还有些隐晦的横了眼对面坐着的婉卿。
婉卿噎了一下。
这人是心大呢,还是真的没心没肺呢?儿子都还躺着呢,还惦记男人。
亏的原身被她挤兑成那样。
暗暗摇头,扶额起身:“四爷,既然事情已处理好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略一福身,便要离去。
李氏眼睛一亮,轻快道:“妾恭送福晋。”
四爷扬了扬下颌:“爷有几日没见着弘晖了,同福晋一起吧。”
话落,当先抬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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