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了?那天我刚来,看见你在太后帐中,她找你做什么?”
李羡笑说:“你猜呢?”
李益道:“我没兴趣同你猜。”
李羡说:“太后当真挺年轻的,我看她美貌尤胜过几年前。
当真令人神魂颠倒,言谈风度也让人如沐春风。
比我平生所见的美人都要动人得多。
要是她的眉毛再浓一点就好了,不过这样也很美丽,再浓一点就像教坊的歌姬了。”
李益皱眉道:“你行了吧,说的恶心了。”
李羡说:“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赞美。”
李益道:“我累了。”
挂官
李羡说:“你是不信我的话?大哥站队从来不会站错的。”
他叹道:“皇上啊,你看他才刚登基,看他年纪小,但你不要忘了,他在登基之前,就已经做了十二年的太子。
他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那么多年,东宫之位不曾动摇,早就是铁打的储君了。
他绝不缺乏支持者,也绝不缺声望。
而且名分上,皇帝是什么?皇帝是君,太后只是副君,名分谁大谁小,这用得着说吗?当初先帝驾崩,乙浑因为和太子不和,一度想废了太子另立继承人,结果他成了吗?朝中,朝中没人支持,太后也不支持他,所以他败了。
他可是连陆丽等五大臣都杀了,他有什么不敢干的?可他还是废不了太子。
太子什么都没有,可他有名分,名分就是旗帜,大家都围绕着他,指望着他。
谁要砍掉这面旗帜,就是要断了大家的生路,跟大家过不去。
太后当初不支持乙浑废了皇上另立,证明她还不傻。
她要是真和皇上反目,别说大臣,她的亲兄弟都不会支持她的。”
李益斟了一杯酒,饮下,道:“我替她难过。”
李羡说:“咱们大魏,历代的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自己死了之后,儿子被人欺负。
为何这么防?乃是被欺负的怕了。
多少老皇帝一死,留下孤儿寡母,不是被叔伯杀了,就是被权臣杀了,要么被外戚杀了。
先帝当年便是受了宗爱的欺负,所以千方百计要护自己的儿子,早早给他立太子,早早培养东宫势力,给太子立威,防的就是那些虎视眈眈的的外戚权臣。
她当年斗不过太子,而今凭什么斗得过皇帝?”
“冯氏和太子,从先帝时就一直在争,可自从先帝驾崩后,你也看到,他们是和解了。
知道自相残杀的内斗只会消耗朝廷的力量,对谁都没有好处。
一方是皇帝,一方是太后,而今,一方有名分,一方握着实权,各自背后都站着满朝文武,一大片的支持者。
一旦干戈动,不血流成河,交出命来是收不了场的。
新君登基不过一年,乙浑之乱才刚刚平息,帝后根基都尚未稳,他们要内斗起来,怕只会两败俱伤,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
你在太后身边,也应当劝劝她,多和皇上亲近,保持关系,万不可在其中再挑起争端了。”
他抬眼看了李益一眼:“你再继续和她这样,我怕圣上容不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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