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手里还握着那枝红梅,摔跤了也不舍得丢掉。
他看看红梅,又看看李承恩,情急之下,俯下身,在哥哥脸上“吧唧”
亲了一口。
李承恩苦笑两声“弟弟,你好重呀。”
“”
朱翊钧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又伸手去扶他,两个小家并排坐在梅树下。
李承恩问“弟弟现在读什么书”
朱翊钧说“过年之前,刚学完了论语里仁篇。”
李承恩摇摇头“我还没开始学论语。”
朱翊钧问“那哥哥在读什么书。”
“刚读完千字文。”
朱翊钧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学着嘉靖平日说话的样子“那我考考你。”
“临深履薄,夙兴温凊。
后面是什么”
“似兰斯馨,如松之盛。
川流不息,渊澄
取映。
容止若思”
背到这里,李承恩停顿了一下,看向朱翊钧,后者帮他背出最后一句“容止若思,言辞安定。”
“哈哈哈”
两个孩子又抱在一起大笑。
李承恩未必不会,只是想哄着弟弟玩。
朱翊钧扑到他的身上,两只小手去掐哥哥脸蛋儿“等你长大了,就去考试,将来做大官。”
李承恩摇头“我不做官”
“诶”
朱翊钧不解,他听过胡宗宪的故事,有人为了实现心中理想,宁可委曲求全,逢迎那些自己本不喜欢的人。
还有徐渭,他小时候受过那么多苦,考了八次举人都没考上,仍是愿意到总督府当一个幕僚,一展抱负。
还有他的老师张先生,读了那么多书,会讲那么多故事,告诉他如何成为一圣贤的君主。
“我还以为人人都想当大官呢。”
朱翊钧歪头,“哥哥为什么不想”
李承恩说道“因为我母亲是公主,我父亲是驸马。
父亲说过,驸马的儿子若要当官,就不能留在京城。”
“要是离开京城,就不能经常见到弟弟了。”
朱翊钧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很好“那好吧,以后哥哥不当官,一直留在京城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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