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陪师傅去垂钓罢。”
师傅终是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摆好了心思准备迎接师傅的禅理。
果然,与师傅走到河边,等师傅将一切都准备好后,开始了禅理。
我本以为师傅会说出“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或者“万事皆缘,随遇而安”
的,不想师傅却轻声问道:
“阿蓝,知道什么是放下么?”
我点头:“好比师傅将钓来的鱼又放回荷塘,意味师傅不杀生,一片慈悲之心。”
师傅摇头,仍是注视着湖面:
“阿蓝,你终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师傅,我这不是不违天命,不夺物性嘛。”
“阿蓝可知‘莫当虚日过’?你怎么知道你以为的那些都是假的呢,倘若那些都是假的,你为何还会怀念那些‘虚日’呢?”
我:“……”
我无法反驳师傅,只能告诫自己,一切都是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曾经的自己还是个小姑娘,不懂世事,被人欺骗也是有可能的,怀念那些虚日也是有可能的,现在的自己已然是个大姑娘,怎么可能还会因为那些虚日再度被骗。
“好了,回去做饭吧。
唔,对了,把钓的鱼带回来煮了。”
师傅起身拍了拍我,将鱼竿递给我,转身离开。
我看着师傅的背影做气氛状,第一次见到礼佛之人却不戒荤。
但终究还是把钓来的鱼放回了荷塘。
阿木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用力的揉着面粉,只是他推的太用力,导致门后的锄头咣当一声倒地,又直接导致了我的动作定格。
阿木连跑带颠三磕五碰的绕过面板直至我面前,中间还听到了类似师傅酒瓶倒地的声音,半晌,我颤颤悠悠的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阿木却面带怜惜的看着我,我心一颤,难道山上没粮了要把毛头送走么?
“你终究是知道了是么?也难怪,如此大的阵势你怎会不知?”
没有等我反应些什么,阿木已经毅然离开,我迷茫的看着阿木的背影,阿木居然只用了两个问句,以往都会用很多个逗号以及句号经过我的问号之后他才会闭嘴的。
想着想着低头看手里的面粉,什么时候面粉被我揉的好似正在垂死挣扎的要窒息而死的人头了?我的两只手呈现着掐着人头脖子的姿势。
难怪阿木如此怜惜我,他定然将这个正在垂死挣扎的要死在我手里的人头当做他了。
阿木的思维好似女人的心思般难猜。
是,我怎会不知道,如此大的阵势我怎会不知。
但我终究记得那一夜他垂着头玩弄着手中的琉璃酒杯,还能依稀看得到他那被月光反射的簪子在闪闪发光,良久,我只听到他低沉而又蛊惑人心的声音“我怎么会欢喜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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