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刀剑声此起彼伏,田芷终于将绳索解了,掀开帘一看。
一玄青色衣衫的男子正被几个黑衣人追杀,追至马车前缠斗起来,车夫和人牙子被吓住不敢动弹。
男子一人对付十多个杀手,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身上血迹斑斑应是受了重伤。
眼看再难抵挡,男子飞身便往马车而来。
人牙子和车夫惊恐跳车,正好男子落了便宜,举手给了马一刀,马受惊嘶鸣一声像离箭的弦一般飞了出去。
田芷左摇右摆从车里走出来,她可不想被男子带着去死,手里拿着绳子靠近他。
谁知男子察觉到背后有人,一手将她按在了车壁上。
田芷头撞地嗡嗡作响,睁开眼厮打着男子的手,一抬头便望见了那双熟悉的眉眼。
眉峰上那颗小痣沾了血,带上戾气,没有上次见到那般温和。
态度却是一样的恶劣。
她不由喊了一句:“又是你!”
男子皱了皱眉头,下一刻终于松开了她,转回头去紧张地盯着车后追来的人。
田芷也现了黑衣人正在慢慢靠近。
此刻也来不及叙那没意义的旧,她问男子能不能将马车丢了,减少些重量,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被人追上。
男子专心致志没理会她。
一个黑衣人轻功极好,已经追上了他们,田芷惊住,只见那黑衣人伸手掷出什么,然后身影很快被甩掉。
田芷身体往后躲开,可一旁的男子似乎因为受伤,神志有些涣散被那东西砸中。
随着一声痛苦的沙哑声,男子晕过去了。
田芷赶紧抓住他差点掉下车的身体,一把抢过缰绳用力赶马。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她带着这人逃命。
身后的黑衣人渐渐没了踪影,田芷牵着缰绳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只是一直往前跑着。
直到头顶的日头渐渐西斜,马累倒在了路边,她才停在一个郊野,带着男子下了车。
四处瞧了瞧,远处似乎有农户种的菜,看来这附近应该有人。
她走过几处田埂,果然瞧见一个农户在地里,于是说动了那人帮忙将男子抬去了他家。
男子一身的血,农户赖叔瞧着也害怕,本不愿收留,田芷咬了咬牙,取出头上的素银簪子给了他。
赖叔皱皱眉头,看了看簪子,换个几十一百钱的应该不是问题,于是叹口气收下了。
田芷心里嚎叫,这人赔给她的二十钱都给他花回去了,还倒贴了几十钱,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晚上赖叔帮男子烧了水洗过伤口后简单地涂了一些伤药,可没过几个时辰伤口炎他就起了高烧。
赖叔告诉她只能去镇上抓些退烧药,不然这么下去他会死。
第二日,田芷只能照着赖叔指的路走去镇上,按着方子抓好药后,回来是赖叔的媳妇吴氏煎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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