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就指着三皇子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藐视陛下,藐视大梁律法,动用私刑,有损私德!
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祸乱朝纲!
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总之,什么罪名帽子大就扣什么罪名。
成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李鹤霖显然也有此疑问,他睁开眼,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披头散的付瑜,问道:“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再将你骗钱的证据提交给陛下,你说,这天下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付瑜一噎,显然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鹤霖今日倒是颇有耐心,道:“你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答案。”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李鹤霖心情颇好的敲了敲椅子扶手,吩咐卢康:“开始吧。”
“将人逐一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身着破旧的、脏得看不清‘囚’字的囚服,扶着自己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他颤颤巍巍的,像只受惊的鹿,左顾右盼,心神不宁。
卢康从将他从牢房里带出来开始,就一直想要扶他,但对方实在是表现得太害怕了,他一伸手,对方就慌张躲避,甚至几番想要跪下来求饶。
下跪求饶伴随着刻进骨子里的恐惧,使他们对待面前的‘贵人’们分外小心。
这使卢康非常无奈,怕吓到对方,只能慢慢走着,等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李鹤霖不在意多等待一会儿,他心情颇好的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可惜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到对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断的说着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应激了。
李鹤霖蹙眉,这样的人他在西北见过太多,不少被敌军俘虏的百姓,在受到非人虐待后,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好一些的会时常陷入紧张情绪之中,差一些的就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一口气在心中梗着,膈应得他非常不痛快,他站起身,一脚踹翻跪在面前的付瑜。
付瑜又惊又惧的叫喊道:“你不能动用私行!
我是陛下亲点的四品大员!
你无权审我!”
“亲点?”
李鹤霖冷笑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是前朝遗留官员,可不是我父皇亲点的!
私刑?这天下姓李不姓付,我叫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
一旁的卢康安抚着攥紧双拳的中年男人,道:“三皇子此番前来,是替你们做主的,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三皇子定然会替你们做主。”
“没错。”
李鹤霖拽着付瑜的领子,将人拖到中年男人面前,让付瑜的狼狈展现在对方的眼中,尽可能语气温和的说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被压迫的久了,屈从成为了本能。
中年男人颤抖着身体,在李鹤霖和付瑜之间来回扫过,他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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