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刻苦奋斗,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毛头小子以来就骑在他们头上,许多人的心头都带着难以抑制的不满。
子鼠淡淡一笑,“你们怎么这么一根筋呢,那县城里的胥吏和县令你们见过吧?那些在当地根深蒂固把持政务的胥吏们是怎么收拾那些自命不凡的县令的?”
一旁的申猴眼前一亮,“对啊,对胥吏来说,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当面不服县令,这是挑衅国家律法和秩序,县令抓起来打死都没人敢说啥,但他们一样有的是办法把县令架空,或者把他耍得团团转!”
“咳咳,打断一下。”
顾松柏咳了一嗓子,“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就不怕我告诉二先生吗?”
“诶,你不一样,我们是认可你的!”
“对啊,如今你是午马,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嘛!”
顾松柏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但我觉得你们斗不过他啊!”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可能斗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
顾松柏道:“我是他的内应啊,而且这是国师大人的决定,我不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你们这群无所事事了几个月的人?”
众人:
顾松柏摇了摇头,“天天闹着无聊,现在给你们补上人安排活儿,你们又挑三拣四,要不你们干脆回去种田吧,那玩意儿老天爷赏饭,没法反抗,你们兴许就能老实了。”
众人:
“你们甚至连辰龙的身份、进国师府的原因、能力大小都没有打听过,就敢在这儿大放厥词,风雨堂赶紧取消了吧,我回去跟着二先生多有前途。
别觉得风雨堂离不开你们,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鱼离开了水也还能烤着吃呢!”
顾松柏的话,让众人心头一凛。
子鼠连忙问道:“这陈辰龙是什么来头。”
顾松柏掰了他们一眼,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刚说的话还是没用,你们还在在意人家的背景来头,没救了,就这样吧,累了。”
说完,他径直回了午马的工房,留下被打击得面面相觑的众人。
日头悄然偏西,陈稳坐在房中,手边已经看完了好几本册子。
风雨堂的资源果然不是吹的,许多朝野秘闻,甚至涉及到山上人的东西,都有记录。
短短一个多时辰,他就对这个世界建立起了较为全面的认知。
面对旁人,只要不说起他个人的身世,已经可以对答如流,基本瞧不出啥破绽了。
可越是这样,陈稳的心头就越是凝重。
人贵自知,陈稳知道,自己能被国师府如此看重,国师弟子登门迎接,风雨堂之的位置给自己,看似是对他的看重,实则是另有深意的。
当日封不良带着鱼得水来找他,属于走投无路之下的病急乱投医,死马且当活马医。
如果在案情方向明确的情况下,论及探案查案之术,他是万万比不上鱼得水、封不良这些刑名老手的,国师府真要想破这个案子,为何不找他们?
更退一步讲,按照这一天中他所了解的国师府的地位,一个老将军的灭门案,似乎并不值得国师府如此关切。
所以,就如他的猜测那般,这灭门案的背后,似乎牵连着更多的事情?
国师府想要做的,是想用自己演一出戏给别人看?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
但这出戏是演给谁的呢?
那些人又在谋划着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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