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觉出他的意思,心里窝火,随意应付几句,趁他还没更过分的举动时起身告辞,俏面含霜,残存的理智保持礼貌隔开他。
郑瑾却给脸不要脸,顺势捏住他挡在身前的手腕,丝毫不把他的冷脸放在眼里,上来就说要他赏脸聚一聚。
瞧瞧,给张冷脸还不知足,打量谁看不出那些龌龊心思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诺用力把钻进衣袖的烂泥甩下去,嘴上也不客气。
“怕是要辜负郑总的美意了,我跟傅总还有要紧事,再耽误下去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郑瑾让他扫了颜面,明里暗里又搬出傅贺城来压人,不由冷笑一声,止住了他扭头就走的身影,攥紧挣扎不休的双手强行将他压在茶桌上。
安诺没料到他竟用强,惊怒交加,背部给冷硬的桌面咯得生疼,郑瑾不屑地压制住他的反抗,“用傅贺城压我,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
有点颜色的玩意而已,真当自己是个角儿?赶着回去奉承人,我就教教你怎么奉承!”
他狠狠俯身,还未触到一丝面皮,安诺猛地挣脱一手用力砸上去,打在了实处,郑瑾恼怒地再次摁紧他,混乱中掐住他的脖子。
安诺头脑发晕,抠着他的手拼尽全力叫道,“疯子!
傅贺城不会放过你的!”
郑瑾腾出一只手撕开他的衣襟,狂笑道,“你还指望傅贺城为你出头?我看你巴巴为这事跑过来就知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有能耐爬到这个地位,没别的本事,床上功夫肯定不错!”
安诺感觉脑子要炸了一样,言语上的羞辱令他愤恨不已,不断告诉自己他说的是错的,是他无耻卑鄙,却克制不了自己可怕的猜想。
是不是这才算是傅耀的目的?是不是他就想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无法面对傅贺城?是不是他,故意要把一无所知的人逼向毁灭!
安诺的挣扎忽然弱了下来,面色沉静,郑瑾自以为撕破了他清高的面具,更笃定他不过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大学生,道行浅得很,只管往高处爬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这样的人傅贺城若是喜欢,他也可以送几个过去,眼下这个自己快活一番想来没要紧。
虽说这一个看着就能抵好几个,郑瑾就当做艳福了,正神魂颠倒地凑在他颈边撕咬,没碰几下,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人也被推开。
安诺眼神凶狠,一脚把人踢开,顾不得头晕眼花,丢下带着淡淡血迹的烟灰缸,忍住多砸几下一了百了的冲动夺门而出。
他飞奔在陌生的过道中,不敢回头,直到冲进电梯,眼睁睁注视着幽静昏暗的走廊消失在电梯门之间,血红的数字仿佛心跳,一下一下沉到谷底。
这就是,所谓手段,一而再践踏他的尊严,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的人,果然连尊严都是廉价的。
现在似乎不是哭的时候,安诺仍惴惴不安,如同惊弓之鸟,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电梯在二楼停下,安诺努力辨认着路线,拨通傅贺城的电话,他应该就在附近。
可惜,他只来得及听见接通的一声,冷不防从身后蹿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手中的电话摔在地上,屏幕迅速熄灭。
这次,他被往后拖走,毫无还手之力,郑瑾甚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按着他的脑袋往墙上一撞,接着丢在地上。
安诺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之后伴随知觉而来的还有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一阵刺痛,令人厌恶。
他没有立即反抗,四肢缓缓积蓄力气,郑瑾再次忘形,捏着他的脸肆意磋磨,安诺忍受不住,借机将力气集中在右腿,满心想的都是废了他。
郑瑾吃痛,又被他撞开,安诺随着惯性翻身跌跌撞撞向前跑,他这下打歪了,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上来。
整栋楼或许只有一楼是灯火通明,安诺就要够到那一线光明时,郑瑾拉住了他,头上身上的伤使他减了几分力气,安诺还有一争之地,但他自己伤的却要更严重些。
两人逐渐变成扭打在一起,郑瑾恼恨安诺不识时务,打了他好几个耳光,安诺更加站立不稳,摇晃着向后跌去。
脚步已如醉汉般踉跄,偏偏一脚踩空,原本安诺下了这阶梯也可离生门更近一步,现下却实打实直直摔下来。
估计这大堂里的人和郑瑾是一丘之貉,安诺躺在冰凉的地面,连刺眼的顶灯都模糊在视线中,他想,这次昏过去,最好再也不要醒来了吧。
?总裁的愤怒有的人天性乐观,却有十之一二是不得不以乐观消磨生命中的痛苦艰难。
这份乐观只是让生活更自在的调剂,是一种伪装,无法让人坚强,或许还会让人发现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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