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君,这小娘子”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也太不见外了?”
郎君身子弱,为了虞将军之事连夜奔波,叫女使侍从都担忧得坐立不安,可这小娘子却连句道谢都并未说过,甚至还趁机敲竹杠,这心安理得,简直是他平生所见之最
辛三郎摇摇头,侍从才闭上了嘴。
“本就预备帮她修的。
她提出来也一样。”
他说。
“这怎么能一样!”
侍从反驳,“别人提是好心,可她自己要,那不是得寸”
得寸进尺么。
“人死之早晚,剑修之晨昏,结果都是相同的”
辛三郎说了半刻的话,似乎已有些后力不继了,他低低咳嗽起来,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掩住了口。
侍从不敢说话了,一旁女使也瞪那人一眼,递过药来,转开了话题:“郎君,该喝药了。”
喝毕药,马车仍在行驶着。
辛三郎闭目养神。
他有不寐之症2,医师多认为他是气血不足,伤心脾,耗阴血所致,故而建议他就是不能入眠,最好也平心静气,闭目静躺。
眼下躺是不可能了,虞小娘子能肆无忌惮躺倒睡着,是孩童内心天真澄澈,尚未解教条礼仪,他比她年长,总要顾忌多些。
只好静坐。
辛三郎静静闭目盘坐,思索着方才侍从被他叫停的话。
说实话,他其实也疑惑这虞小娘子为何会是这样一副脾气。
要说他生气,那倒不至于。
他还没小气到和一个小孩子较真的地步。
但虞将军究竟是如何教导他的子女,养出虞小娘子这样一副脾气的?
听说她尚有兄嫂——也是为了这个,父亲才只叫他来看望一二,并没想到她会已是居无定所——又是如何沦落到现下的境地
罢了,罢了,这些都是人家的私事,不去窥探它。
这虞小娘子也不过被他护送一程,往后也没什么交集。
辛三郎拂散此事,思绪里牵起别的事。
马上要去的地方是南康军的白鹿洞书院,父亲的好友同甫叔父正在那里停留,他性情豪迈,不必担心他接纳与否。
需要担心的是另一位,朱公朱晦庵。
只他一人前去倒没什么,但此行是他携虞小娘子前去躲避武宁追捕。
以朱公性格
辛三郎凝神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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