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大半天,旧衣扔了满地,她终于在一叠许久不穿的衣裳之下看到了那件大红色的斗篷。
钟毓将斗篷拿出,摊开放在床上,仔细端详了许久。
这件斗篷与那日柴武在归心居院子中所晒的画卷上的别无二致,就连帽子周围一圈的皮毛都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时她与项邯尚且生疏,对他的画也颇为好奇,在归心居看到柴武晒画的时候,便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二丫头,二丫头……你回来了?”
老爷子知道她回来却没有先去看他,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正让陈叔扶着他过来找钟毓。
老爷子推门而入,差点被脚下满地的箱笼和衣裳绊了一跤,站在门口认真地叹了口气道:“二丫头,你要将这些东西都带到婆家去吗?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钟毓跨过那堆箱笼,跳到老爷子身边,“当然不是,我哪里舍得不回来看祖父呢。”
钟毓扶着老爷子走到院中,搀他坐在石凳上。
“祖父,您是如何认出我夫君就是小石头的?”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笑道:“他虽然长大了,但是眉眼之间的神情却毫无变化,他在我们家住着的时候便是整天闷闷不乐,一副心事的样子,现在还是一般无二,我怎会看不出来!
你当我老糊涂了是不是?”
陈叔站在一旁,若有所思般地随着老爷子笑了一声。
钟毓抬头,日光微微刺眼,“陈叔,您对小石头也有些印象吧?”
陈叔回忆半晌,“当年老爷去北地时,我是一路随行在侧的,小石头便是那时被老爷带回京城的,我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真的长得与我夫君很像吗?”
陈叔见了项邯第一眼便有见了小石头的感觉,但小石头与他身份天差地别,陈叔不好说出这种话,只想着什么时候老爷回来,让老爷亲见二姑爷之后,或许可以求证一番。
既然今日二姑娘问他,他也便将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若二姑爷不是魏国公这般尊贵的身份,我真的以为是小石头回来了,但二姑爷一开口,我又觉得不是,小石头那孩子嗓音十分动听,唱起歌来更是仿若天籁,而二姑爷他……”
钟毓从前对小石头最深的印象便是祖父父亲常提起他唱歌好听,其余的,印象并不深刻。
她依稀记得当年小石头在府中住了半年有余,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后来父亲跟她提起时,每次都带着惋惜,她对小石头没有丝毫印象,故而也没有细问过。
陈叔娓娓道来:“那时,小石头住在府中,每日都带着二姑娘一同玩耍,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您不再跟着小石头,那几日大雪,您养的狼犬咬伤了小石头,您的肩头也被他刺伤了。”
钟毓突然回神,方才她在屋中时就纳闷,那件红色斗篷上怎会有一处整齐的划口。
“那狼犬下嘴颇狠,小石头的手臂被咬的血肉模糊,高烧几天不退,老爷每日命人熬药给他,他都一口不动,仿佛要一心求死一般,后来他趁家里人不注意,在夜离开了,老爷派人多方寻找,都没能打听到他的下落。”
陈叔摇头叹气,眼中闪过一丝晶莹,“他手臂伤着,着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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