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般花容月貌,本应被夫君捧在掌心好好疼爱,可惜是嫁给了性格冷僻不近人情的国公爷。
涤秋苑中并未比外面好上多少,钟毓的嫁妆横七竖八地被扔在满是杂草的院中,像是什么被丢弃掉的杂物。
推开房门,一股陈年霉味迎面扑来,呛得钟毓咳嗽不止。
琉璃窗扇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灰,阳光透不进来,显得屋内晦暗不堪。
钟毓命丹桂银雪将窗推开,才清楚瞧见墙壁上盘错着蛛网,还有满墙的霉斑。
这哪里是给人住的地方!
许是这宅子在当年魏国公一门获罪后一直空置到如今,十年中从未有人住过。
钟毓虽是小门户出身,但从小备受宠爱,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颓败的屋子。
她咳嗽声将将息止,叫住那两个抬脚要走的领路侍女:“是哪位姨娘在掌管府里的中馈?”
不难想到,项邯的宠妾知道他要娶正妻,且不住进主院,定是猜想项邯并不待见她,故意做出此等刁难的事情,跟她示威。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低声道:“夫人,府里没有姨娘。”
钟毓怔愣片刻,项邯没有妾室住在府中,奇了,那……这是他的意思?
既然项邯肯信因果报应之说,听信定慧大师的话信誓旦旦的要娶她进门,又为何会这般亏待于她?
钟毓咬红了嘴唇,扯下头上的碍事的凤冠扔到地上道:“带我去见国公爷。”
—
项邯端坐在花木暖房的矮桌前,日光透过明亮的琉璃房顶射入屋内,周身温暖。
暖房中的绿植生长的茂盛,透着幽淡的木质香气。
项邯凛冽的深眸透过一尘不染的琉璃窗看向活水对岸。
花木暖房地势高,能将涤秋苑景色揽尽眼底。
不出他所料,穿着绯红色嫁衣的明艳新娘随着两个侍女走出了院门,匆匆的步子中透着一丝愠恼。
项邯轻挑沉郁的眉眼,面目舒展开来,将手中染了半片鲜红的画轴卷起,起身放进藏画柜的暗格中。
他轻摇桌旁的铃铛,站在门口的笑面侍从立即隔着门竖起耳朵细听主人的吩咐。
“夫人过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柴武尚未将那女子与“夫人”
二字联系起来,愣了片刻才低声应下。
钟毓在侍女的带领下,穿过归心居后面一片苍翠的竹林,来到一处兀立在林中的水榭。
柴武像个门神,站在门前抱臂而立,见钟毓过来立即垂手挤出一脸笑来,躬身道:“夫人好。”
钟毓方才在路上被河边虬曲的古树根绊了一跤,绯红色衣裙上沾染上了成片的泥巴,可没心思像他那般笑着寒暄。
钟毓嫌弃地提着裙摆开门见山:“国公爷可在?”
柴武笑意加深,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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