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如何,我斗字不识都听过民以食为天,没了种地的叫你喝风去!
寡妇也是人,闹天灾人就该死么?你同是女子,家里也有闺女,造这些口业,积点子德罢。”
刘妈妈阴阳怪调地回嘴:“哎唷昧,瞧把你忠心的,山中无老虎,你称起猴子大王了,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挣上个马前卒当当。
别说以后三爷正经娶妻纳妾,就是叫老太太晓得,也断容不下她,我看能有几日的风光。
还咒我家女人,想你是看她死了男人反而财,想学个模样罢!”
凤萍把手上的半颗菜猛砸过来:“扯你娘的臊!
刘四金,看我不撕烂了你的!”
院内一阵混乱,月娘折回来原要嘱咐少用香油,这会儿在外头进退两难,想了想还是没再现身,此时去,拉了一时的架,凤萍嫂子在厨房一干人心里,就真成了自个儿的马前卒了,刘妈妈这样的人非但不会敬畏,编排起来人来只怕越有理有据。
若真长久在此,衣食住行,须得称心顺手才好,不该一件小事都要引出是非,只是尚未到她出言整治的时候,像刘妈妈说的,这家里能立规矩奖罚人的,除了三爷,还有老太太,若她插了手下了令,回头老夫人一声冷笑驳了,三爷再大的威严也撑不起她的腰。
她仔细回想那日仅有一面之缘的老夫人,想从只言片语里揣摩揣摩老人家的性情,越想却越模糊,越模糊又越焦心。
中饭时,齐三见她呆挣挣的,借着夹菜点她:“二妹妹有心事?”
月娘抬眼:“谁是你二妹妹,少惹我。”
“见你神思倦倦,说与哥哥听来,为你排忧解难呐。”
月娘抿了一根菜丝慢嚼,耳里能听见口中咀嚼的脆响:“你家里吃腌菜么?”
齐三不知她又犯什么傻,只如实答道:“怎么不吃,胡椒醋虾,豆豉芥末羊肚,蒜醋鱼鲞,韭齑白肉,都有腌物,制好了或油封或干放,吃了拿出来用骨头汤过一遍,再拌上口味,也有像火腿那样炖汤的,只是没了口感。
怎么问这个?你若想吃,只管吩咐厨房,如今断没人敢轻慢。”
“怎么都是鱼虾羊肉,素的呢,你没吃过糖醋浸脆的萝卜黄瓜么?”
“也吃也吃,逢年过节,祭祀打醮时要吃素,斋菜里有这些,寻常无事见得少。”
月娘想想,终究有些不平,寻常人家的日子,在他们这倒是斋戒清修了,只怕一顿素斋也要弄出许多花样,叫他们偶尔“吃苦”
也尝得出乐趣。
又问道:“侯府的夫人老爷,嚼脆生的果子菜蔬,也听见响么?”
齐三笑起来:“这就是呆话了,他们不仅吃脆的要响,吃荤的要放屁,吃坏了还要泻肚呢,肉体凡胎的,此事也值当一思?”
月娘搁下筷子:“你是不像高门大户的正经公子,无礼又会扫兴,却不知旁人也像你这般么?我是真心想拜会老夫人,可不想被她嫌恶,撵出去算好的,别再走不得,却气不过。”
齐三不晓得厨房的事,只当年关将近,她多虑多忧:“怪事,你说话越听不出褒贬了。
你若怕她严厉,倒可放心,我祖母旁的不说,心肠一等一得好,你不喜扯谎瞒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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