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了那么多,忙跑去拉他的衣角。
“砰!”
的一声,桌上的胭脂盒被打翻,整盒胭脂粉飘飘洒洒,又一股脑落在地上。
那是她的新胭脂,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胭脂。
月云倾的心痛直往头上涌,却敢怒不敢言。
那人却甩开她的手,轻飘飘留下一句,“那是乌梅糖。”
飞快从窗跃下。
月云倾愣在原地,再看散落一地的胭脂,欲哭无泪,她竟然被戏耍了。
她攥起小拳头,气冲冲走到窗边,见外面已无人影,才敢对着窗口泄:“恩将仇报,真是没良心,赔本姑娘的胭脂!”
“我新买的胭脂,呜呜呜”
她泄一会儿,哼出一口恶气,才翘起小嘴,借着月光,将碎物清理好。
旋即,就听“啪”
的一响,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听声音似在床的方向。
月云倾想,该不会是床塌了,今儿什么日子,没完没了的倒霉。
她点了一支灯烛过去,那张床并无异常,于是伸手在床铺上摸了摸,竟有一枚玉佩。
虽不懂这是什么玉,不过借着灯光看,洁白无瑕,色泽纯净。
这等通灵剔透的玉佩,怎么也能买十盒胭脂。
夜风吹动灯烛,月云倾向窗外望,那里早没了人影,只有一轮明月挂在夜色中。
“如此,本姑娘就不记仇了。”
第二日清晨,客船泊在江都码头,岸边的早槐开得正盛,空气中浸着清淡的甜香。
月云倾跟着桂嬷嬷下船,往树木交荫处走。
一路漫步在绮丽芬芳中,她觉得整个人都甜丝丝的。
江畔的古槐树旁,一辆马车刚刚停稳。
月云倾朝前远眺,马车里走出一个腰骨纤细的女郎,年纪与自己相仿。
桂嬷嬷走到近前,躬身道:“二少夫人,这是要出远门?”
林向晚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清秀中带着几分柔弱恬静,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劳嬷嬷挂心,家父来信,须得回趟娘家。”
梅香略略欠身,眸里并不情愿。
月云倾想起堂伯母给自己回信时,稍稍提过府里的情况。
这位应是二少爷的妻子,便规规矩矩叫了一声“二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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