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司徒锦虽也是个外放性子,但性子里到底带了些娇蛮,如今倒好像将那股娇蛮去除了,只剩下机灵了。
除了性子,就连脑子也比从前聪明许多。
从前的司徒锦一心嫉妒司徒雪,使得那些手段也未见有多高明,大多都是简单粗暴的,可如今却突然像是开了窍似的,不直接与司徒雪对峙,而是借力打力。
就好比在接风宴上谈到流风时,司徒锦明明是想借流风事件让司徒雪与司徒洵和柳氏产生矛盾,可她却不直接提起流风,而是以梨白为引,自然而然地让司徒洵自己提起。
这般手段和心机,着实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的。
莫非......
司徒锦和她一样,也重生了?
司徒雪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
浴盆中的水已经有些凉了,吗,司徒雪再没心思洗澡了,起身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密织绵绸的睡衣。
梨白此时已经铺好了床,床边的案架上熏着淡淡的茉莉香,嗅到鼻子里顿觉身心舒爽,如豆子大小烛火静静的燃烧着,梨白见司徒雪过来,赶忙将床上的幔帐从两边的钩子上放下来,用一只手撩起,好让司徒雪坐进去。
“小姐今儿个一定累了吧,快早些睡吧。”
梨白自己说着,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司徒雪浅笑道:“你们也早些去歇着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梨白的命是小姐救的,就是小姐的人了,哪里敢当‘辛苦’二字呢?”
梨白恳切地说道。
司徒雪不再答话,只点点头躺了下来。
丫鬟们见司徒雪睡下,也都退了出去。
司徒锦的事情太过蹊跷,若不是重生那便是背后有了高人指点。
后者她还尚能应付,但假如司徒锦真的是重生,那么对她而言必定是个大大的威胁。
思来想去许久也没想出些什么,司徒雪索性将这些思绪全部抛开。
罢了,是与不是,找个机会试试便知。
第二日一大早,司徒雪早早起床便去给柳氏问安。
将军府不是什么繁文缛节甚多的地方,司徒洵又是武将,并非文官,也不在意这些。
而柳氏则体恤孩子,不忍心让孩子们在长身体的时候连觉都睡不足。
前世她不懂母亲这一番苦心,如今重来,她想抓住一切能做的来向母亲尽孝。
司徒雪来到柳氏的院子时司徒洵早已上朝去了,柳氏刚起了身,正准备用早饭,见司徒雪前来问安,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忙留下她一起用早饭。
从前司徒锦也曾来给她请过早安,但柳氏觉得孩子年纪太小,便将这免了。
从那以后,司徒锦便没有来过了。
虽是柳氏自己的决定,可每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只有她一人,也未免觉得清冷了些。
她原想着司徒雪常年生活在山中,必是不知道这样的礼数的,自己也不想给孩子添麻烦,便没有提这事儿。
没想到司徒雪竟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早早地就来了。
柳氏掩面笑着,招手让厨房多做了几样吃食。
司徒雪刚欲坐下,便听柳氏身边的丫鬟前来禀报,说司徒锦来了。
司徒锦怎么也来了?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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