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深琢磨了半天,走回到大路上,刚才的黄包车夫早就不见了。
又朝南走了几条马路,终于找到一辆停在路边等候的黄包车。
黄包车夫大约四五十岁,瘦得皮包着骨头,躺在车上睡着了。
韦深莫名想到前世那些精疲力竭的网约车驾驶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人叫醒。
“先生,您要去哪里?”
车夫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问。
韦深坐在车上,观察着魔都的夜。
生活区路边的民居中很少有灯光,只有偶尔露出微弱的烛光。
有些小路没有街灯,一进入就感觉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前方路口的微弱光亮。
经过繁华热闹的娱乐场所又是另一番景象,仿佛刚才的黑暗冷寂只是错觉。
灯红酒绿的娱乐区和寂静的生活区交错出现,仿佛自己在两个世界不断穿行。
二十分钟后。
韦深让黄包车在一处街道停下,付了双倍的车资。
“先生,这太多了。”
“晚上,我按夜计费给你,辛苦了。”
“谢谢,谢谢先生。”
那车夫谢了又谢,看着韦深消失在街角,才高兴地转身离开。
韦深抱着长条窄木箱穿行在小巷中,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不时还回头看,此时已近深夜,这里没有什么烟馆舞厅,街道上已空无一人。
这个时代有个好处,哪里都没有摄像头。
人口也少,说是不夜城,居民区还是很幽静,不像前世甭管几点路上都有人。
这样干隐蔽的事情比较方便,只要确定没有人盯梢自己就行了。
走了大约几分钟,来到一处住宅的后门,“笃笃笃,笃,笃笃”
,他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敲门。
“谁啊?都困觉了,明天再来。”
过了一会,有人拿着一盏小油灯走近屋门,小声喊道。
“爷叔!
烟瘾犯了,急着买包烟,您这里有三炮台么?没的话哈德门也行!”
寂静黑夜中,“吱呀!”
一声,门开了,韦深闪身进门。
“长官,您怎么来了?”
开门的人飞探头朝外看了看,然后关好门,回头一脸紧张地问道。
眼前这人就是韦深另一个助手,报员李福临。
表面身份是个从安徽来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在淞沪会战中全家都没了,于是盘了個小杂货店勉强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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