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是心疼钱,但孩子的病肯定不能耽搁。”
然后他又转向母亲,“娘,我知道家里日子紧巴,可山山这样咱真不能拖,我带他去诊所看看,你在家照看好浩浩,行不?”
秀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儿子坚定的眼神和孙子虚弱的模样,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去吧,早去早回,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建平从墙上取下一件旧棉袄,小心翼翼地给山山裹上,又拿了顶毛线帽子给他戴上。
春红则在一旁不停地叮嘱:“路上小心点,到了诊所听大夫的话。”
建平应了一声,抱起山山就往门外走。
外面的夜黑得浓稠,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建平紧紧抱着山山,加快了脚步。
山山在他怀里小声地哼哼着:“爸爸,我难受。”
建平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他低下头,在山山滚烫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安慰道:“山山乖,到诊所打一针就好了。”
村里的诊所不大,灯光昏黄黯淡,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大夫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正坐在桌前看着医书。
看到建平父子进来,他立刻起身迎了过来:“咋了,这孩子咋烧得这么厉害?”
建平焦急地把情况说了一遍,大夫一边听一边用手检查山山的喉咙、耳朵等部位,然后转身拿过体温计,甩了甩,递给建平:“先量量体温。”
几分钟后,大夫接过体温计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39.5℃,这得赶紧退烧。
我先给孩子打一针退烧针,再开点药,这几天可得注意保暖,别让孩子再着凉了。”
建平连连点头,看着大夫熟练地准备注射器,给山山打针。
山山疼得“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建平的眼眶也红了,他紧紧握着山山的小手,轻声说:“山山不哭,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打完针,大夫又开了几包药,仔细地嘱咐了用药剂量和时间。
建平把药小心地放进衣兜,付了钱,抱着山山走出诊所。
回家的路上,山山的精神好了一些,靠在爸爸的怀里,眼睛半睁着,小声说:“爸爸,我渴。”
建平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看到路边有户人家亮着灯,便走过去敲门。
原来燕子嫂子也在,开门的也是她。
燕子听了建平的来意后,连忙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建平谢过大嫂,喂山山喝了几口水,然后继续往家走。
回到家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
秀花坐在床边,看着两岁的浩浩已经睡着了,眼神里透着些疲惫和担忧。
春红听到动静,立刻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山山精神好了些,她长舒了一口气:“咋样,大夫怎么说?”
建平把山山放在床上,给春红讲了看病的过程和大夫的嘱咐。
春红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转身去给山山倒了杯水,准备喂他吃药。
秀花看着忙碌的两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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