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忽然看向林泉,目光恰好相会,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照送林泉回到她现在住的地方,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沈照能感受到,她已经快要探寻到那个洞口,可领路人总是逡巡而不敢进,带着她在周围乱转圈。
“你住这?几楼?”
那个瞬间,林泉明显踌躇了一下,但沈照清楚,她不会说谎。
“地下室。”
沈照的瞳孔睁大了一圈,没等她开口,林泉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挤出一抹笑来望向她:“能再遇到你,已经很好了,你别管我了,我这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多不一样嘛?可在蹚这趟浑水,跳这个火坑之前,我难道没有想过嘛?你凭什么这个时候让我退缩?
这些话哽在沈照的心尖,未曾开言,楼道口那扇紧闭的门猛地被推开,带起了一阵阴寒彻骨的风,一个披着长长黑的女人冲了出来,一把揽住林泉。
沈照看着她,她眼窝深陷,形容枯槁,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睡裙,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随便拎来一个孩子都能被她吓哭。
“林泉,妈妈跟你说过了,不要跟任何人交朋友,你有妈妈就好了,要他们做什么?”
想必这个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女人就是林泉的养母,接着她抱住林泉,忽然声泪俱下:“宝贝,妈妈只有你,只有你了!
你不能离开妈妈,你不要去上学了好不好,和妈妈在一起,好不好?!”
接着她又用手指向沈照的鼻尖,说那是手指头,却和一根骨头也没什么区别了,她厉声道:“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告诉你,你离她远一点!”
林泉连忙拦住她:“妈,妈,我们回家吧。”
养母看着林泉,忽而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笑得面目狰狞:“好,我们回家,回家。”
沈照不禁打了个寒颤,云舟只说林泉被人领养后过得并不好,她却不想竟是这般情景。
但她既然已经插手了,就没有撂挑子不管了的道理。
次日,沈照还在为林泉的事愁的时候,贺遂川便穿过班级里吵吵闹闹的人群,把饭卡拍在了她面前。
沈照一抬头,没想到贺遂川这次这么痛快,可惜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之后的一个月,贺遂川每天中午都来定时骚扰她和她同桌的午饭。
食堂座位本来就很紧张,贺遂川往对面一坐,沈照和高若祯再想换位置就难了,再者徐徽没事的时候也凑过来一起吃,时不时给高若祯献个殷勤什么的,所以即使沈照再不情愿也只能忍着。
于是好好的午餐时光总是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不是她挤破头抢到的鸡腿转眼就被抢走了,就是舀来几勺清汤粉被莫名滴进去半罐子的红油,最可气的便是吃糖醋小排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骨头。
每每这个时候,高若祯都要把盘子挪得远一点,她恨不得再远一点,免得殃及池鱼。
几天后,书法比赛如期举行,贺遂川如约赴赛,他选的是硬笔赛区,也是不负众望地露了一手丑字。
用何美女的话来说,这已经写得很不错了,起码都能看清写的是什么字,也都脚踏实地的,一个是一个的,没飞也没黏,挺好的。
至于全校其他人也总算有了点安慰,原来年纪第一也不是完美无瑕的,起码还有字丑这么个缺点。
下午就是软笔赛区开赛,红色绸缎铺就的长桌上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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