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一早就知道,阿柔是个独立自主,且有思想的女子,但却未曾想到,她对于世道的思考竟已深刻至此。
司言心中震颤,既为阿柔感到骄傲,又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这个俗人与她之间的差距。
戚思彦喝了一口热茶润嗓,见他神情若有所思,就知他是听进去了,“司言,你是个聪明人,定然能猜到,其实我对你是有所戒备的。”
聪明人之间说话本就不需要多绕弯子,司言大大方方地说道:“于戚大人而言,我并没有十足的动机辅佐承王夺嫡,大人怀疑我之所为的真实用意,也在情理之中。”
“身为人臣,对于身份未明的人,总要多留几分心眼,还请勿怪。”
戚思彦颔致歉,“不过,我虽仍有疑虑,家妹却对你十分信任。
我知道以阿柔的聪慧,分得清楚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既如此,我也愿意予你同样的信任。”
司言一怔,显然没想到戚思彦会这么说。
“我猜想你此番入京,定然还有别的目的。
但无论如何,你于我有恩,倘或将来需要帮忙,只要不是有损朝政、累及王府之事,我都会以个人的名义全力相助。”
戚思彦温和地说道,“不知为何,我能隐约感觉到,你的肩上似乎扛着许多事。
虽然你我还不甚相熟,但就算仅仅作为年龄相仿的陌生人,我也希望你可以不要被繁杂的世务所累。
啊,当然,这些话都是我基于猜测说的,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司言顿时感到心中似有暖流淌过,站起身来,郑重地躬身行礼道:“在下誓,将来无论处于怎样的境况,绝不会做任何有损朝纲,以及侵犯景西王府的事,绝不会辜负大人和阿柔的信任。”
……
深夜,承王府内冷清寂然,与洋溢着过年气氛的长祈城格格不入。
没有灯笼高挂,没有对联窗花,似乎与平常的每一日没有任何不同。
书房里,李晁奚坐在烛台前翻看案卷。
自打西南剿匪一行归来,承王逐渐在朝堂之上显露锋芒,一夕之间,从原先那个不受圣宠、不被重用的闲散皇子,成为了如今朝中举足轻重的红人。
纵然此刻的境遇与从前大为不同,李晁奚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深知自己只不过是皇上用以平衡党政之争、警醒怀王的一枚棋子罢了。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若皇上心里真的有他这个儿子,就不会派他去主理祁照一案,更不会如此急切地提拔他。
通过除掉祁照获得皇上的青睐,无异于是踩着怀王上位,怀王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此时的繁华之景,皆为虚幻泡影,是用来迷惑他的。
李晁奚不为所动,深知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外面传来敲门声,李晁奚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进来吧。”
来人是李晁奚豢养的影卫云飏,他恭敬地禀报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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