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党坐大必然会祸乱朝政、动摇皇位,皇上既能为了打压怀王党而提携太子和承王,怎么就没想过灭一灭梁家的气焰呢?”
阿柔疑惑着问。
“当初皇上还未即位时,梁相便死心塌地地效忠于他。
再加上梁朝越早年时还不似现在这般锋芒毕露,又不涉党争,皇上便格外宠信他。
一直到近年来,皇上身体愈不好,逐渐荒于朝政,梁朝越这才把持大权、锋芒尽显。”
司言解释道,“梁朝越在相位坐了十几年,根基稳固。
这个时候才想着掣肘打压,已是来不及了。”
阿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倘若她对一个人给予了十几年的信任,定然也很难那人会坑害自己。
“如此看来,这长祈倒不如表面上风平浪静,简直是危机四伏啊……”
阿柔沉声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那镇守北境的林予哲林将军呢?他为何能得到圣上如此宠信?”
“怎么忽然想起问他了,莫不是那日在踏雪宴上见了?”
司言见她点头,便解释道,“说起来这人跟梁相也有点关系,算是梁相一手提拔出来的。”
“提拔?”
阿柔一头雾水,“你方才说梁相不喜别人与他争抢权力,又为何会提拔林予哲呢?”
司言说道:“这林将军原是奴籍出身,身上流着一半北境羌夷族的血脉。
梁朝越以为他身份血脉如此卑贱,将来定然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便一路扶持他上位,以便在军中有所照应。”
阿柔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话外之意,又问:“你说这是他原先的想法,难不成后来事情展并非如他所愿么?”
“阿柔当真是聪明。”
司言笑着夸奖了一句,“这林予哲表面看起来粗糙剽悍,是个不通政务的行伍汉子,实际上心里的盘算多着呢。
这种人从小在泥里面长大,只要给他一根藤,就能顺着拼命爬上来。
林予哲权势越来越大,远远过了梁相最开始的预料,自是不愿轻易受旁人控制,慢慢地就彻底闹掰了。”
阿柔以往虽然也对朝政略有了解,但大多数时候仍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骤然听了这么多信息,还有点茫然无措,“可就算他是梁相一手扶持起来的,也不足以让皇上这么看重,这么……偏心吧?”
阿柔每每想到,同样是将门之家,皇上如此宠信林将军,却对戚家充满了忌惮,总是有些不忿。
司言回答说:“他表面看着忠厚老实,没有一点心眼儿,不与朝中任何人结党营私,又惯会把握圣上的心意,总能投其所好、取悦圣心。
不过这个人最厉害的一点,当属于剑走偏锋、喜欢豪赌。
皇上忌惮怀王势力独大,有损天子皇权,林予哲就当众不给怀王面子。
皇上有心打压梁相的气焰,林予哲就顺其自然地与梁相撕破脸皮,自成一派,与之制衡。”
阿柔惊得有些不会说话了,“他,他,他胆子这么大?为了得到圣上信任,谁都敢得罪?这么狠啊……”
“不止如此呢。”
司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朝中有人弹劾林予哲,说他独揽北境军政大权,狼子野心,恐怕有谋反之意。
圣上半信半疑,召他进宫试探。
没想到,这林予哲一至御前,便直直地跪了下来,然后……”
“然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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