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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大哥把我关在房门里教训了许久,我才知道,二哥是为了王府才留在长祈的。”
思绪悠悠飘转回多年以后的来阳城,阿柔仍坐在酒楼的屋顶上,抱着膝,眸中晦暗明灭,“圣上赐他官位,表面上是施恩于王府,事实上却是留他在京城做一枚牵制西北边境的棋子。”
司言凝神看向她,“他们千方百计说服你离开京城,正是不愿意让你也变成人质。”
“若我当初执意留在京城,恐怕早已被指给了哪个名门贵胄,关在屋子里相夫教子呢。”
阿柔自嘲一笑,“你说羡慕我身为高门贵女却能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却不知这样的选择是牺牲了我二哥的自由换来的。”
司言收回视线,默然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酒壶里剩下的琼酿一饮而尽,“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其中一样,便是无法选择出身。
有的事情,是生来就注定要去承担的。
人啊,总是各有各的无奈。”
说罢,他像是有些不满意似的皱了皱眉头,摇摇手中的空瓶子。
阿柔看在眼里,将自己的那壶酒递了过去。
司言眼前冷不防多出个酒壶,不免有些诧异。
“你不是说你喝不醉吗,让我见识一下。”
阿柔双手抱胸,笑着看他。
司言这才接过酒壶,轻笑一声,“谢了。”
阿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司言的侧颜——平常惯会嬉笑的一个人,今夜却格外沉静,倒让人十分不习惯。
她斟酌片刻,终于开口道:“司言,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司言身形一僵,眼睫不易察觉地微微震颤了一下。
“你明明可以选择闲云野鹤的生活,却为何要搅合进党争的浑水里去?”
阿柔追问,“你不是也厌恶权力相争么?”
司言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你先不要着急回答。”
阿柔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辩驳之辞,“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世上不如意之事常八|九,人总是各有各的无奈,旁人是理解不来的。
我不相信你是追名逐利之人,也不想让你绞尽脑汁编个理由出来搪塞我,若你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是非要说出答案来。
不过,今夜你既请我喝了酒,我们便算是朋友了吧。”
司言怔愣片刻,原以为阿柔一定会追问到底,却没想到她远比想象中要豁达潇洒。
司言点了点头,很开心地说道:“当然算了。”
“荒庙那夜,若你未曾出手相救,我必然保不住张家人。”
阿柔凝神看向司言,“虽然保全张家人原本就在你的算计之内,但我却觉得,即便此事与个人立场无关,在你收到我的求救信后,也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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