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衰竭,还能治好吗?”
天真的何朵依然抱着奢望。
吴主任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那,我爸还有多长时间?”
何文问道。
“就这一两天了。”
何平听罢,嘴里猛地喊出来三个字:“回家了!”
说罢走到一边,拿起手机拨出了电话,“喂,三叔,你们来一下吧!”
何朵看哥哥的反应,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凭什么他这么快就接受了父亲将死的事实?他就不能再挣扎一下吗?!
难道他就一直在等这句话吗?!
“之前我们说过的,病人如果走到了这一步,你们要提前出院离开。
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不得不提醒你们尽快走出院手续,接老人回家吧!”
吴瑛说道。
“可是,我爸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怎么送他回家啊?”
何朵哀求道。
“唉!
你们想想办法吧!”
吴主任说完,转身离去。
何文何朵杵在原地,千头万绪,一时不知从哪个话题说起。
良久,何朵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率先说道:“咱爸不能就这么走,太熄火了,他哪能经得住折腾啊!
这个时候跟他说走,他肯定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你哥昨天回村里已经收拾过屋子了。”
何文说道。
“什么?!”
何朵一直以为哥哥昨天不在医院,是因为连续三天没合眼,回去睡觉休息了,没想到竟是去准备后事!
“三爸昨天来了以后,就跟你哥一起回村里收拾去了。
有件事说了你不要生气,我昨天不是出去了一会儿吗?是和二婶一起给爸买寿衣了。
我们都知道你想给爸治病,但是你也要接受事实。”
何文说完,也不管何朵作何反应,默默走进了病房。
丝丝的刺痛涌向胸口,何朵只觉呼吸困难,双腿无力。
她靠着墙壁,左手用力地拍打着胸口,却始终未见好转。
就在所有人都做好了迎接死神准备的时候,她却还在傻乎乎相信着父亲还能继续救治。
直到上一刻,她脑子里盘算的始终都是如何给父亲治病,让他快速好起来,而下一秒却要面临生死诀别的绝境!
是自己深入局中不知不觉,还是自欺欺人自动忽略?这才刚过完年呀!
今天才大年初十,爸回到宁水新家不到一个月,住院也才四天多,怎么就要死了呢?!
过去的十几天里,她还在和母亲、哥哥、姐姐忙着在家里迎来送往,那时起父亲就开始觉得虚弱无力、不想吃东西,但也从不至于让人和死亡联想在一起,怎么今天就走到这样的地步了……
是自己,都怪自己!
父亲的体内出血难倒一定只会通过黑便才能体现吗?自己为什么从没关注过父亲的口腔,为什么没有亲眼扒着马桶观察父亲的大便?为什么父亲说没力气,躺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时候,自己还傻乎乎地觉得一切正常?为什么宁水的医院春节前后不接收病人?为什么明明是带父亲回来过年开心的,却把他的命给弄丢了?!
!
滔天的悔恨淹没着何朵,使得她胸口的疼痛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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