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敛去岁就莫名昏倒过,没有食欲的情况也日益明显。
之前,他连最爱的酒都不怎么碰了,今岁却又故态重萌,放纵肆意,道是喝一天少一天。
鹿鸣涧也通医理,知道章敛的身子确实不好,恐不只是经脉,各个内脏、乃至骨血,也各有各的病灶。
之前她只是隐隐害怕,觉得章敛总还是想要好好活的,好多方面还算能克制自己,今年……却不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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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口舌之欲全部放开,章敛在治病救人上,也比之前手段激进。
上次,章敛接了任务,带着鹿鸣涧与他同去秋雨堡——恶人谷在洛道的据点,治疗一批从南屏山前线回来的恶人兄弟。
一个青年苍云伤员身被重创又中剧毒,痛得生不如死,恨不得便不活了,揪住章敛道:“大夫,这腿是不是要不了了?”
章敛检查之后得出结论,倘若保守治疗,这人以后也不能上战场了,好好将养,或能以常人身份生活。
但要是以毒攻毒,这人虽恐有性命之险,但若好时也可能解除了毒性、恢复得很好。
如果在以前,后者这种冒险的抉择,医者们都是不会提供给伤患的,倘若因为自己的建议和施为,让伤患因此殒命,对于任何一个医者来说都很难以接受。
但章敛居然不仅和这伤员照实说了,还说了这种做法于目前而言并不完善,他不能保证有多大把握,让这伤员自己选。
这伤员也是条硬汉,枉顾周围亲友的反对劝解,竟也愿意赌命。
章敛遂真的尝试以毒攻毒,但见效果不好,用药之猛渐渐失衡,似要拿对方实验一般。
那伤员自己虽仍在咬牙坚持,鹿鸣涧与旁边另一精通医术的北天药宗小弟子却都表示了强烈反对,章敛见如此下去这伤员可能确实要没命,才沉痛作罢。
注1
那伤员最终为了压制毒性,截肢失去了一条腿,以后也最多只能做个普通人。
但他没有怪罪章敛。
他被亲友搀扶着离开前,笑着对章敛说:“谢谢你,大夫,我知道你尽力了。”
伤员们又来往十数人,直忙到夕阳西下。
人去屋空,惟余章、鹿两人,鹿鸣涧沉默收拾着工具和残局,章敛亦不语。
他只是保持着同一姿势,跪坐在那儿,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然而捏紧了染透鲜血的纱布,越来越用力。
良久,章敛才道:“我不能再当医者了。”
他没有多说,但鹿鸣涧明白他后面没讲完的话。
师父以前讲过,急切激进、不择手段,这种心态最为忌讳。
若自己都无法冷静仁慈地对待伤患,何以为医?
看着师父衰败的脸色和枯槁的神情,鹿鸣涧视线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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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章敛果然不常出门了。
虽说没有完全不再从事大夫的行当,但章敛现在只接一些轻松的、不紧急的任务,看看小病、帮忙复检什么的。
他将更多心力投入到了著作中,经常夜里还伏在案边撰写他的手稿,是药理上的一些现和实践经验,还有离经易道心法修炼与医道结合的点滴心得。
章敛仿佛也知道自己恐时日无多,想赶着最后一段日子多做些事一样。
连脾气都比之前大了许多。
相伴五六年,师父虽不似外人面前那样清正端方,性子有着轻松赖皮的一面,但向来是宽和温雅的,绝没有动过鹿鸣涧半个指头、吼上她半句重话。
可上次练功时,她行差踏错、差点走火入魔,章敛不仅没像之前一样坐在旁边温柔守护,教导她、鼓励她好好调息重新回归正途,反而非常暴躁地将手中的书摔在了桌上,厉声道:“怎得练了这么久了,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虽然之后,章敛立刻自己愣住,蹲下来抱紧徒弟,连声道歉说:“是师父不好,师父太心急了……”
鹿鸣涧待调息好,过了危险,赶忙来与师父逗趣:“男人到了中年,果然都会暴躁易怒,连师父这样的谪仙人也不免俗……啧啧,罚你日啖苦菊三十朵,降降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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