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几乎给气晕过去!
这丫头故意的!
她做出这副畏怯的样子,看着是乖了,其实是要我在全部属下面前难堪的!
于是半个多时辰后,夕阳满天,众多人等恢复行动和声音,非常激动地跑来拜谢陆雪弃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非常诡怪的场景。
他们的陆姑娘,像一只可怜的猫似的,窝在车厢一角睡得正香。
自家的王爷却是铁青着脸,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地和桌上的解药大眼瞪小眼!
众人面面相觑。
倒是永哥儿机灵,重新换了热水,服侍齐恒吃了药。
他们的马队继续向前走,齐恒因需要时间恢复,他气得牙痒痒,也只把陆雪弃无可奈何。
因为这一通折腾,再加上刚刚解了毒的人也难免疲软,故而人定时分他们还在赶路,边地地广人稀,往往百十里才有一村镇客栈,四处无星点灯光,所幸白雪月亮地,赶路并不算黑暗。
齐恒恢复了行动言语,尚自疲软,便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喝了一句,“陆雪弃!”
没有动静回应。
车内幽暗,他明明知道她就睡在那个角落的暗影里,明明他很想把她踢醒了,可也不知道为何偏偏就没能下得了脚去。
把众人都喂了药却偏偏不喂他!
众人都来谢恩了就他还中着毒受着制!
他堂堂王爷,这脸往哪儿放!
可她刚迎阵厮杀救了他们,总不能连觉也不让人家睡!
可这丫头光顾着睡了,她不饿吗?中午没用餐,还拼杀耗了力气,这半夜的了,不饿吗?
如此左右反复,一时喜一时怒,突然车猛地一震,停了。
齐恒清晰地听见陆雪弃脑袋磕在车厢上的声音,他一下子大为光火,探出身便厉声骂,“怎么赶车呢!
作死呢吗!”
赶车人吓得战战兢兢,急忙道,“王爷,有条小沟子,都是雪,看不清道。”
齐恒道,“换个人赶!
你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赶车人无比冤枉,这是发什么邪火啊,平时比这更大的篓子也出过,也没见过要打要罚的。
齐恒发完了脾气,关了车厢门气哼哼地靠在座上,猛地发现一个暗影在静静地盯着他。
齐恒的心不由怦怦跳了几下,两人默视了片刻,车厢黑暗,看不清彼此表情,连同呼吸也很静谧。
齐恒温言道,“过来。”
陆雪弃倒也乖,便过去了。
齐恒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子有瞬间僵滞,但很快温顺了。
齐恒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撞疼了没有。”
陆雪弃突然对他的柔情感到极度别扭,便没有说话。
齐恒其实也别扭,便岔开了话,“饿不饿,喝水吃点心吧。”
语声尽量平常了,不经意了,可其实还是别扭。
陆雪弃是行动主义,听他一说,便动手倒水,拿点心。
齐恒看着那斜逸出怀的小身子,气得又想发火,这女人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吗,不知道该等着爷去喂吗!
索性环着她腰的手也松开了,任他在自己腿间,懒得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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