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不过说件太子妃的趣事而已,怎么就不敢听了呢?”
他的声音在牢房里不断回荡,传入李建深耳朵里,李建深下颚绷紧,脸似冰霜,脚步一刻不停地往外走。
走至外头,满眼皆是黑压压的乌云。
今年的冬天,好似就没几天晴朗的日子。
李建深忽然顿住脚步,闭上双眼,那满心的燥郁像是野火一般在他的身体里流窜。
过了许久,他方才睁眼,开口问身后的谭琦,声音沉静,听着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谭琦却敏锐地察觉到里头的暗潮汹涌。
“世间与我一般,同在眉间长着一颗朱砂痣的人,应当很多,也没什么稀奇的,是不是?”
谭琦张了张口,道:
“殿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太子妃同您感情要好,您不必将襄王的话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这样聪明,早察觉到太子妃的不对劲,有许多事情,稍稍联系起来就能得到答案,太子妃她……
心里头藏着别人,而且那个人定然同太子殿下有着某种联系,确切的说,是某种相似。
襄王的话只不过是更加验证了这一事实而已。
太子殿下一直以来必定有所察觉,只是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他陷进了同太子妃构筑的所谓‘温情’里,不愿出来。
听见谭琦的话,李建深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道:
“他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我为何要放在心上?”
听他这样说,谭琦心中没有放松,反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李建深如今这样子,同当初昭贵皇后没的时候十分相像。
当初,太子殿下表面也是同如今一样的沉静,可是那沉静下头,却暗藏着被压抑的火焰,也许只需一点星星火苗,那火焰便会瞬间奔发出来,将一切毁灭殆尽。
“殿下,您……”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李义诗怒气冲冲地过来,挡在李建深面前道:
“太子殿下对二哥做了什么?”
她是骑马而来,鼻尖被冷风冻得通红,说话冒着白气,眼睛里尽是急切,并且在言语间将两位兄长十分自然地做了亲疏之分。
李建深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她腰间的络子。
那络子的样式同他腰间的虽有所不同,但在上头却同样串了三颗珍珠,这是青葙的习惯。
“还有谁?”
他问。
李义诗一愣,她在问二哥的事,不知李建深为何忽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盯着自己腰间的络子看,心下明了。
李建深这个人独占欲极强,自己的东西是决计不愿同人分享的,他看见自己腰间戴着青葙打的络子,自然是不高兴。
她冷哼一声,故意气他。
“太子妃的络子这么好,自然是要多多送人,我身边的小宫女,小内监们人手一个,哦,还有那位叫她学画的张画师,也有一个,太子殿下,您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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