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很希望在这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后你还可以继续开我的玩笑。”
许是体会到了这句话里的肃穆,大家都停止了上一秒的动作,依旧列队整齐,安静地听长官接下来的话。
鲁克佐夫茶歇,将杯子用盖盖上,回忆着记忆中那句长官最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哦,是了,是——
“诸君,祝我们武运昌隆,迎接新年。”
…
过往的诸多皆埋于风雪,孑然一身的鲁克佐夫又时常在想,他带着这幅残躯又到底能苟活多久呢?
他每天矜矜业业地重复墓园里的工作,将每块碑擦拭得干干净净,见不到一点浮尘;戴着眼罩缺了一条腿和胳膊的形象让他不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年轻人一般也都不会选择来墓园里工作,明明他还算得上年轻,去年才刚刚满三十,但他已经明显感到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不如以往了。
每晚旧疾复都疼得他睡不着,整夜整夜地望着外面的风雪等待天亮。
久而久之,墓园里基本不认识鲁克佐夫的人都习惯叫这个独眼青年为守墓人,因为他是在这里呆的时间最久的人,但鲁克佐夫认为只有卡瓦里埃勒大人才是真正的守墓人。
大理石果园守卫者所能做的可不仅仅是建立了这一处无家可归的灵魂保管地,更是给了同样无家可归的活人一份慰藉。
试想在几年前没有因伤退役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为卡瓦里埃勒大人冲锋陷阵。
听说卡瓦里埃勒大人身边的副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不变的永远是站在他肩头的暝彩鸟和那一身黑灰色的铠甲披风。
直到他消失前,鲁克佐夫还能偶尔在墓园里遇到来给母亲扫墓的卡瓦里埃勒。
现在上面的变动这么大,可能再也不会与卡瓦里埃勒大人见面了吧?这么想着心里居然还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真出现在他面前的话,自己还能认出他来吗?
就像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一般。
鲁克佐夫身后穿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哗啦啦声响。
“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卡,卡瓦里埃勒大人!”
下意识的敬了个军礼,鲁克佐夫慌慌张张地站直身体,还跟当初那个新兵一样,面对许久未见的长官紧张得不得了。
“忘记你已经不是愚人众了吗?不用对我敬礼。”
熟悉的语气,不熟悉的声音,五年过去,看来卡瓦里埃勒大人把那只小鸟训练得相当专业了,居然就是他想象中的沉稳音色,如积雪下的冻土冰玉,温柔低沉中带点沙哑。
如今已经是成年男性的夜殷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稚嫩,多了一分独特的潇洒与自在,那张秀气的面庞也彻底长开,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人。
故人重逢,鲁克佐夫难得话多了起来,两人随便闲聊,哪怕只是单方面的我说你听鲁克佐夫也乐此不疲,他悄悄地打量着几乎看不出和过去有半点相似的卡瓦里埃勒大人。
他依旧是那个鸟架子,只会让那只羽毛顺滑的暝彩鸟站在他靠近人的那边肩头和别人说话,自己本人则像一尊雕像,毫无起伏;他之前那套灰黑的旧铠甲换成了一身新的雪白银甲,上边儿的图案也更精细了,雕刻的马蹄莲被繁花簇拥,腰间缀着无数细银雕琢的双边摇豁,挂在三朵大小不一的墨斑马蹄莲下边。
桃金娘桉木灰的长卷扎成低马尾铺满了他一整个背甲,盖住了其上镌刻着的精美花纹和那枚冰蓝色的神之眼。
要是手里再拿杆骑士长枪,「骑士」就真的像是个骑士了;鲁克佐夫很难不这样想。
【滴-日常任务完成:扫墓(隐藏支线任务完成:同曾经的战友闲聊)】
【任务奖励:角色提升素材2o,收集值1o】
夜殷和鲁克佐夫随便聊着,同时偶尔给布布理理尾羽掐掐羽管,心里慢悠悠地问系统:〖我从璃月一路找过来,找了那么多个人,都打算放弃了,结果你这隐藏任务搁这里埋伏我呢?〗
〖都说是隐藏任务了,肯定不能太好找嘛。
〗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一趟下来居然有在帮女皇跟帝君确认契约的事。
〗
是啊,谁知道从至冬一路南下,经过枫丹穿过沙漠,第一次去到璃月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位大人物在港口“偶遇”
他呢。
“……待契约完成之日,会赐予汝等应许之物。”
哪怕是在饭桌上气息也依旧厚重的先生是这么说的。
夜殷本以为见到其他魔神会让自己紧张,更别说对方还是这个世界上活得最久的那位,结果倒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夸张,反而因经常在街上偶遇请他吃饭而熟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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