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抬举。
奴才知公子定是满心疑问,但其中种种,只有圣上能解答。”
他拱了拱手,却单刀直入,没有一句解释,却认定江酌一定会跟他走。
可他不知,江酌最想问的不必圣上来答:“我爹……”
他顿了顿,抓上栏杆,不知是雨打白了指骨,还是旁的,“知道吗?”
福海弯着腰,让人瞧不清他的面色,态度恭敬。
他说:“江大人知道的。”
江酌看了面前的山楂糕一眼,递到元春面前。
元春读懂了他的意思,摆手:“郎君把鸡蛋让给我,我吃得很饱,今日晚膳吃了个鸡腿,现下肚子还是圆的,郎君自己吃吧。”
她转移话题,“郎君方才是睡了吗?我来敲门没人应。”
“出去了一趟。”
他实话实说。
元春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撒谎——且不说小郎君身子还未好,对村子也人生地不熟,怎可能出去?他的头有些乱,起初她以为是爬墙爬的,但仔细一看才觉应当是睡出来的。
难怪想去看月亮,原是做噩梦想家了……
元春当他是不好意思,又在逞强,便说:“那刚好,散步消食,肚子肯定饿了。”
江酌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元春体贴的拿起其中一块,分成了两半:“咱们一人一半。”
江酌睨她,终是接过。
元春开心极了,率先咬一口:“别看它叫山楂糕,里头放了红糖的,可甜了,剩的一块,郎君留着放在床边,若是夜里觉得饿,正好可以解馋。”
说着,后知后觉江酌应当不是馋嘴的人,又说,“甜甜嘴也好,我阿娘说,睡前吃点甜的,会做好梦。”
山楂糕被她咬出一个月弯,同她眼眉似的,圆润的杏眼眯起来,眼尾流出来的都是满足,像是好吃极了,江酌收回余光,下意识咬了口——并不好吃,也不新鲜,很奇怪的味道。
但他没说,因为元春一直盯着他看,夜色遮不住她的眼眸明亮,更遮不住她的笑意浅浅。
有什么好笑的?
江酌移开目光,安静地吃,屋檐底下搁着簸箕,其中三个破了口子,又用别的竹片补上,成色不一,不知道是因为勤俭还是别的——
他吃完半块,把剩下的还她:“不必。”
在元春还想说什么时,道,“容易遭老鼠。”
元春一怔,失声道:“柴房里有老鼠吗!”
江酌没答,往后一退,柴房的门因此开了半扇。
元春最怕老鼠了,见江酌往里进,声音直打颤:“郎君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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