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寻步步紧逼“你满嘴胡言乱语,当时可也在场你想掩藏什么”
杜文卉盯着地面,突然间一语不发,只用双手环抱身体。
“我们现在怀疑你家这两个妾室死于非命,你可以不说,但我会找仵作开坟验骨这二人若是死于外因,骸骨之上定留证据,到时就请夫人对着她二人骨骸交代清楚。”
应寻并没因为杜文卉的恐惧而放过她,相反,他逼得更紧。
杜文卉尖叫了一声,双手抱住脑袋整个人都缩上椅子,崩溃道“不是我,不是我”
屋外守着的丫鬟闻声推门进来,惊道“夫人”
“去给你家夫人倒杯茶来。”
明舒此时才开口吩咐丫鬟道。
趁着丫鬟倒茶的功夫,她朝应寻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到杜文卉身边,半蹲在椅旁,伸手轻抚她后背,温声道“夫人别怕,我知道不是你,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以身侍虎狼。
如今豺狼已死,你不必再一个人苦守秘密,说出来会痛快些。”
杜文卉仍双手抱着头,只传出两声呜咽。
片刻后,丫鬟倒茶送来,明舒拍拍杜文卉的背,又道“夫人,喝点茶吧。”
杜文卉这才慢慢抬起了头,却没接茶,而是一把抱住明舒的腰,泣道“是他做的,他不是人,不是人他是个畜牲”
“夫人说的是谁”
明舒忙将茶放下,抱住她轻问道。
“卫献卫献是个畜牲,禽兽我当年就不该不听我父母之言与好友之劝,执意嫁给这个混蛋二十年了啊我无一日不活在地狱里。
我为什么要听他说的甜言蜜语,为什么要信他嘲讽我的恶言恶语被他囚困后宅,被他肆意凌虐”
杜文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情绪崩溃,应寻倒不再逼,只听明舒劝慰她。
“是,卫献是个大坏蛋,这二十年,苦了你了。”
明舒叹声道。
即便早就知道卫献是什么样的人,但听到杜文卉的哭泣,明舒仍觉揪心。
“我十八岁嫁他,是真的以为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虽然他有很多的问题,可那时我为情所迷,信了这只豺狼之言。
他说他我,我便欢喜;他说他不喜我与外人接触,我便与外人断了往来;他说我笨我蠢这世间不会有人我,如果不跟着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便不管不顾和家人闹翻与他一起;他说我愚钝不堪只有他会上心,我也只能依附于他,这么多年,我都乖乖听他的话然而他欢喜时待我很好,可不高兴时,就像个可怕的魔鬼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怕他打我,那些伤,我习惯了我只想他闭嘴,我不想听他说那些话”
杜文卉语无伦次地说着,仿佛要借着这个机会渲泄二十年苦不堪言的痛苦。
明舒再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攥紧拳。
言语太过无力,根本无法慰藉杜文卉的内心。
待她缓过这阵情绪,明舒方端起茶送入她手中“夫人,卫献死了,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杜文卉哭得双眸通红,抬眼只到一片朦胧,似乎还没相信卫献已死的事实“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嗯,死了。”
“哦,对,他死了,终于死了,真好。”
杜文卉汲取着手中热茶的温度,渐渐平静道,“他早该死了。
他摔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根本就不是人,那天我也在屋里。
他不仅摔死孩子,他还掐死了黄杏枝,后来又活活饿死尤翠心。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说这么多年,他费尽苦心监视囚禁着我,除了因为他那些恶心的癖好外,也是怕我把这些消息泄露出去,可笑他还夜夜在我枕边说我”
往事浮上心头,她脸色愈发惨白,亲眼目睹杀人,她为此做了数年噩梦。
明舒见她边说边狠狠掐住自己的手臂,不由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夫人”
“他死了,我不用再怕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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