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要去的,是主街承天门上的一家酒楼,隶属于晋江商会名下,总高有五层,徐翁便是等在顶楼雅间。
不到午时,马车便停在了酒楼门口。
一眼眺望去,外部装饰富丽堂皇,内部奢华形呈环状,围绕着中间的一座高台,每日上面都有不同的助兴节目。
楚娆跟在祁苏后面进门的时候,正巧碰到说人坐在上头,拿着一把抚尺,朗声讲故事。
讲到一半,下面有个褐衣男子起哄,“张老,你老是说些史谈杂记,你说说咱们明殷朝的野料听听呗”
“是啊,张老,你不是见多识广,说一个”
“安静,安静”
那被唤作张老的说人抚了一把白乎乎的胡须,“好吧,那我就说说咱们明殷朝的那个异姓侯爷好了。”
“我跟你们说啊,他可当真是富可敌国,这金子啊在他眼里都不是金子,随随便便地”
台下男子不满地呼喊道“张老,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哇,商会都是他的,有钱有什么稀奇。”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朝的长乐公主喜欢这个侯爷”
“不会吧,真的假的堂堂公主能上铜臭商贾之流说人你在诓我们呢”
张老嗤了一声,“哼,这是我在宫里的老朋友告诉我的,我也不怕跟你们说,反正满皇宫的人都知道,连皇上都默许了呢。”
一台下的听众纷纷表示不信,议论之声嘈杂起来。
说人还在掰扯,楚娆从一半开始听,听的津津有味的,然而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就被祁苏拉着进了楼上雅间。
此时,徐翁已经等在了房内,朝着进门来的祁苏和楚娆一并施礼。
“公子,您来了。”
徐翁一般是呆在晋城,但偶尔会到京府来,毕竟这里三分之一的铺子都属于晋江商会旗下,祁苏不喜出面,是以每每都是他冲在最前。
“我之前交与你的事,可办妥。”
“公子请放心,半年内,定当能完成。”
徐翁肃着脸回禀,祁苏吩咐他做的事,他虽不能理解,但想来是有重大原因。
如今朝堂局势叵测,加之外敌进犯,是以上面的人打压商会的动作不敢太大,但他们还是得时时刻刻小心谨慎。
其实万物盛极而衰,晋江商会风光了十几年,不久后新皇登基,动荡在所难免,也难怪公子现在已是在筹划几年之后的事。
“对了,公子,您信里所说,上京府遇到了瑞王侧妃”
“是。”
楚娆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的云里雾里,祁苏他们说的不甚清楚,不过她并不太在意这些,自顾地趴着窗台,朝外望去。
无聊了些,但耳中时不时传来祁苏的声音,楚娆觉得确实比一个人呆在家中有趣多了。
街上走贩商摊络绎不绝,叫卖声不止,楚娆探头四下张望,直到肩头被祁苏轻轻地扳过去,
“回去了。”
楚娆没什么留恋的收回视线,“你们都聊完了”
“嗯。”
走出雅间,下楼时候的过道上,楚娆和祁苏并排而行。
“祁苏,等会下去能不能顺道买包糖炒栗子。”
楚娆因前日到小鼠一事,对冰糖葫芦暂时有些阴影,倒是糖炒栗子许久未食,刚楼下经过之时,闻着香味就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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