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转身离开。
她能够理解老爷子对于自己母亲的偏见和恨意。
也有过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固执到了这样可笑的地步。
听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难道他到现在还觉得他的儿子陈仲修之所以迟迟不归,就是少了他张开金口的一句召唤吗?更何况,理解归理解,真听到那种怀了深刻仇恨般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恼。
虽然没看到他说话的表情,却可以想象他当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岁月并没有让他变得明智豁达。
自己的祖父,他是一个固执高傲、刚愎自用的老糊涂。
绣春心里原本因了目睹他现状而出生的那一丝同情之心,此时立刻烟消云散了。
这样的一个人,倘若最后当他得知自己父亲已经死去的消息后,他会如何反应?
傍晚时分,陈振在北院自己的那间偏屋里,坐在那张红木扶手椅上,双手撑着面前的拐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夕阳从西窗里透进来,照在他一边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尊泥像。
到了申时末,外头起了一阵脚步声。
葛大友、陈存合、女婿许瑞福和另几个大管事等人过来了。
与往常一样,他们到这个点儿,就会过来向他汇报这一天的事务。
各自说完了事后,陈存合笑道:“老太爷,有个喜事说出来让您高兴下。
前些时候,京畿那爿儿,不是有别家冒充咱们金药堂卖药吗?就今日,传来了好消息,官府已经抓到了制贩假药的人,投牢了。
过两天,御药房行文都察院也会转行五城察院衙门出示公告,不准旁铺冒充咱们的字号,否则加重治罪,绝不宽宥。
此事是立仁一手操办的。
您说是不是天大喜事?”
陈振唇角露出一丝浅笑,点头淡淡嗯了声,“立仁这事做的不错。”
陈存合笑得更欢快:“他说了,等衙门公文下来,就张贴一张在咱们金药堂大门口,提醒大家伙务必要到本堂药铺买药。
免得万一又上当受骗。”
葛大友道:“是要这样做。
立仁这事办得确实不错。”
边上一个素日和陈存合不合的管事便呵呵笑道:“办这事儿,怕也是使了不少银两吧?要不衙门怎么这么利索?”
陈存合看了眼陈振,道:“虽是花了笔银子,只都一定是要使的地儿……”
“钱要花在刀刃上。
这样的事,花再多也无妨。
去账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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