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铺了地毯,走路无声,直到傅寄忱的声音在床畔响起,沈嘉念才知道他来了,拿开盖住眼睛的手,看着他。
傅寄忱一身深色系居家服,眉目清隽,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温润。
“肚子饿吗?”
傅寄忱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头疼倒没有别的明显症状,沈嘉念实话实说:“饿。”
傅寄忱笑了:“想吃什么,我叫厨师去做。”
幷
“不用了。”
沈嘉念不想在半夜两点多把人叫起来折腾,“我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行,不太有胃口吃别的。”
“吃什么能垫肚子?”
“饼干。”
傅寄忱愣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给她拿来一盒她爱吃的曲奇饼干,然后去浴室洗澡,先前他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
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出来,傅寄忱擦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了,目之所及,沈嘉念坐在他的床上,怀里抱着装饼干的圆形大铁盒,三口解决掉一块饼干。
即使灯光不太明亮,他仍然能清晰地看到饼干碎末簌簌往下掉。
傅寄忱自认洁癖不算严重,眼前这一幕实在忍受不了,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
“沈嘉念。”
他喊了一声,对方一脸茫然望过来,他一手指着她,“拿上你的饼干回自己房里吃。”
幷
沈嘉念不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神经,没有反驳,掀开被子趿拉上拖鞋走了。
傅寄忱几步走到床边,摸到墙上开关开了顶灯,室内陡然变亮,果然看见床单被套上留有残渣,这个家伙……
客房里,沈嘉念吃了几块饼干就饱了,盖上盖子,疲惫地倒在床里。
须臾,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翘起脑袋看了眼。
傅寄忱进来了。
冤家路窄(11更)
沈嘉念坐起来,有点无语:“你怎么来了?”
羯
傅寄忱黑发半干,身上一股沐浴露气息,居高临下望着她:“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床单被子弄脏了你让我怎么睡?”
“我哪有……”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沈嘉念突然想起来,她确实有在他床上吃东西,语气有些虚,“我已经很小心了。”
“嗯,很小心了。”
傅寄忱学她说话,怪腔怪调。
沈嘉念噎了一下,跟他道歉:“对不起。”
“能不能换个词儿,总听你说谢谢和对不起。”
羯
傅寄忱眼神戏谑,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盯着她的侧脸,莫名想起了她中午喝醉酒那会儿红着脸的样子,心里痒痒的,眸色渐渐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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