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二姑的事儿翻篇了,忠厚媳妇又想起昨天玉蓉老师家访的事,问秋丫娘:“可说呢!
我就纳闷了,二婶,昨个徐玉蓉都跟你说啥来,非得背着人?”
“就一个家访,还能说啥?”
秋丫娘随便应付了一句。
忠厚媳妇忍不住又问道:“我咋有点不相信呢!
没啥犯碍的,干啥非拽你回家,直接当着大伙面说完不就得了?”
秋丫娘支吾着不知该怎样回答,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可偏偏玉蓉老师说的就是不能当众宣扬的事。
马玉芝又当起了秋丫娘的嘴替:“我现你这娘们还真是没屁搁楞嗓子,怪不得你家忠厚懒得搭理你。
‘守着和尚不说秃子’,玉蓉是当老师的,自然有这觉悟,咋能当着我的面夸秋丫?那样岂不等于直接说我家娟子完蛋操?”
忠厚媳妇没心没肺地‘咯咯咯’笑了起来:“咱这不是闲的嘛!
不然啥是话呢?”
然后挑理道:“我家忠厚咋的?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
“你先弄明白我的意思好不好?是你在他眼里不值钱。
也就你把他当个宝,其实他只是把你当成伺候他的老妈子了,不信你哪天拿根绳子去上吊,他保管以为你打滴溜玩呢!”
“没事我上的哪门子吊?”
忠厚媳妇说话总找不到重点。
几个婆娘正说的热闹,外屋门‘吱嘎’一声,有人来了。
忠厚家大女儿彩云掀开里屋门帘,站到门口看着忠厚媳妇说:“娘,猜到你就在这儿,我爹回来了,问你是不是想在外面住了,还不回家做饭?”
忠厚媳妇一听,起身出溜下地,赶紧趿拉上鞋,一边往外走,一边猫腰往上提,嘴里说着:“缺火的,一天就知道喧,饿死鬼托生的,进了家门、饭就得堵上嘴。”
“她也不容易,摊上那么个老爷们,跟养了个大儿子似的。”
秋丫娘有点同情忠厚媳妇。
“磕一个头,放八个屁,行好没有作恶多,她是现世报。”
马玉芝听着忠厚媳妇‘踢踢踏踏’小跑的脚步声嘟囔道。
墙上的广播响了起来,马玉芝说了一句:“来喇叭了都,我们娘几个也得回去做后晌饭吃了。”
秋丫娘把马玉芝送出大门口还没等进屋,娟子又返了回来:“婶,我娘问你家柴禾堆里能翻出来干辣椒秧不?给我治冻疮用,要是没有,茄子秧也行,我家的早都烧灶子了。”
“有,有,在南墙根堆了不少呢!
我就防备着冬天有谁冻伤了手脚能用得上。”
秋丫娘说完,翻墙跳进菜园里,找出一大把递给娟子并嘱咐道:“让你娘熬好之后千万要掌握好水温,太热了会把手烫坏,以后就成死肉了,太凉了不管用。”
娟子点着头刚要走,秋丫娘还是有点不放心,叫住她说道:“算了,烫个一时半会儿也不管用,娟子,你待会儿吃完饭来我家吧!
我用火盆帮你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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